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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碗筷和菜刀,其他的就全是捡的。尽管吴杰每天都能讨到几十块钱,自己也能靠体力在外挣一些钱,但吃、用方面还是非常节俭,一天的所有开支控制在3块钱以下。平时就买些白菜、萝卜吃,而且是在最便宜的时候买。
晚饭做好了,那是吴乃现中午吃剩下的饭,没有做一道菜。吴杰将饭里蘸了些许白糖,就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我们聊到吴杰,我问吴乃现:“你准备这样带着他在城里讨一辈子吗?”
吴乃现又一副痛苦的样子:“他只有12岁,不能做什么,我准备等他大了,给他买一个轮椅和修鞋机,让他修鞋子,自己养自己。要不,还能怎么办呢?”
有个问题一直藏在我心中,据传闻武汉有很多像小吴杰这样的残疾乞儿是被人拐来的,是被人利用来讨钱的工具。吴乃现在武汉一年多,也许对这些内幕了解得要多一些。但当我问起这个问题时,吴乃现却一副避而不答的样子。他对我说,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你也不要问,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弄不好还会惹麻烦。
在我再三追问之下,吴乃现总算是松了口,但他嘱我一定不能到外面乱说,让其他人知道。吴乃现说,他到武汉来了一年多,据他所知,武昌、汉口像吴杰这样的残疾乞儿有十几个,他们不是被人拐来的,而是租来的。
“租来的?”我没听懂吴乃现的意思。
“是的。”吴乃现进一步解释,“这些小孩大多数是安徽、河南农村的,有人专门找这样的残疾儿,找到后就跟他们父母提出来租用,以每天给孩子父母10块钱的条件,带小孩到城市里来讨钱。那样的孩子养在家里面也是累赘,交给别人后每月还能挣300块钱,所以家里大人也愿意。”
“租孩子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我问。
“也都是从乡下到城里来的农村人,有的还在城里讨过饭,他们发现残疾小孩讨钱多,于是就想办法弄一批来养着。现在不光武汉,很多城市都有这样的人。他们自己不做事,专门领养三四个小孩,在城里租一间房,晚上让孩子在一起睡,白天就让他们到大街上去要,要的钱全部都得上交。他们按月给孩子家里寄一部分钱,其他的钱就全部归自己了。说来这些孩子才真是可怜,不仅自己落不到一分钱,而且不管多热多冷的天都得出去要,不要的话就得挨打,受欺负!”
吴乃现讲述的残疾乞儿的内幕令人瞠目。我分析他所讲事实的真实性,个人感觉可信度是比较高的。吴乃现说,吴杰在外乞讨的时候,曾有人找过他,想以每天10元的价钱租借吴杰,但他没有同意。因为他和那些人打过交道,了解他们的一些内幕。
听爸爸和我讲这些事情,一旁的吴杰也开口了。他说去年他在中南商业大楼一带讨饭时,一个帮别人开出租车车门讨钱的小女孩对他讲,她和另外三个女孩都是被一个大胡子拐来的,她们每天都得讨,不然就会被毒打。还碰到几个卖花的小女孩,也是从安徽租来的,10块钱一天,每天起早床卖花,卖不到50块钱也要挨打。
已是晚上10点多了,我起身告辞。走的时候,吴乃现再三强调,他说的那些人长期在城市里混,有的还与黑道有染,让我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
第六章 撩开“学生乞丐”的神秘面纱
1、“学生乞丐”从何处来?
——街头的“学生乞丐”从何处来?为什么年纪轻轻却靠骗人骗己、出卖人格的方式讨钱?
——“学生证”、“身份证”是花钱买的;6个人分工协作,每人划定一片城区,在各自的地盘上讨钱。
——很多市民明明知道他们是假的,但还是会给他们钱。
——本书作者体验“学生乞丐”:两个小时,“进账”39元5角!
在武汉三镇漂泊流浪的日子,时不时地会碰到一类已经被当地媒体多次曝光的“学生乞丐”。他们或男或女,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的模样还相当斯文。在天桥上,在人流密集的商业中心,他们通常胸前挂一张写有“悲惨身世”的大牌子,双膝着地,默不作声地跪在那里,等待着人们的施舍。
1年前,我还是《楚天都市报》的一名记者的时候,我们曾在报纸上揭露过这类“学生乞丐”的真相。当时是在街头碰到一个如上模样的小伙子,牌子上写着他是贵州某某学校的学生,因家庭父母病故而辍学,无奈自己抛面街头用这种方式筹集上学经费。当时,“学生乞丐”还是一个新事物,市民包括记者对他们所述都莫辨真伪。后来记者尝试和他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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