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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做文章。
唐梦扑哧一笑:“秋哥,当年人人知道你医术唐门最精,不过怕还没到可以单手驳筋续脉的地步吧?”她眼眶忽然有点湿:“小妹在旁边帮你打下手,如何?”
暖意柔柔抚过心田,我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实在很周到,连麻醉用的曼陀罗都准备好了,我用剪刀剪开衣袖,拔起昨天自己插上的金针,她马上将曼陀罗的汁液滴在伤口上。
接驳筋脉乃是天下至痛之事,饶是我极能忍痛,又用了麻药,处理完时也已痛得满身虚汗,四肢绵软,只有任由唐梦将手臂缠成棉花包,狼狈不堪地吊在脖子上。
唐梦看看自己的大作,不好意思之余又有些好笑,脸上升起两片淡淡红云,明艳动人之极。我倚在床边,不由想起过去种种:“唐梦,你真的变漂亮了。我记得你小时侯白白嫩嫩鼓鼓的,唐斐都怎麽说你来着?唐梦唐梦,该当如歌如梦才是,怎麽会和白馒头扯上关系的,不如改名叫唐馍算了。”
唐梦温柔如水的神色忽然微微一僵,随即不怀好意地朝我一笑:“秋哥你这个样子,才称得上我见犹怜呢,唐梦哪里比得上?”我自知不该提起唐斐,心下不由歉然。
四目交视,一时间相对无语。从彼此眼中看到的,是淡淡的沧桑,所有的情绪都藏在沧桑后面。遥忆当年,唐斐、唐悠和唐梦,他最大,她最小,我夹在中间。三个人虽都姓唐,却没多少血缘关系,只是喜欢混在一起,慢慢长大。三小无猜的日子,是何时一去不复返的?唐梦,至少在三年前,我知道,是爱着唐斐的,而今,她若非在这里做了唐门的暗探,也早已被唐斐送入花轿,成了门派笼络中一颗美丽的棋子。而今,我的心灰意冷,她的满腔幽怨,唐斐,可曾换来你的志得意满?窗外明月在天,清清冷冷,全天下正抬头望月的人中,是否也包括了唐门现任的年轻掌门?
许多东西,去了就不再回来,所以我们已经一无所有。
什麽也没有,也没有可以归去的地方。
良久,唐梦低低地问我:“秋哥,你为什麽不早点来找我呢?你其实不敢信我的,是不是?”
我撑起身子,轻轻为她把一绺青丝拨到脑后:“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你,我是怕连累了你。若不是山穷水尽,我不会来找你。”
漆黑的长发,丝丝缕缕,唐梦,虽然答得有点心虚,但我是真的盼你幸福。
“我们尽量少见面,有了消息就找个隐蔽的法子告诉我,我不担心左回风,我担心的是唐斐。”
唐梦抬起头来,眼睛里已射出了锐利的光芒:“你放心好了,在我这里,谁也动不得你。我会照你说的办。”她忽然露出担忧之色:“你确定要这麽还债?十万两对我来说不算什麽的。”
我笑了:“潦倒到要用苦肉计换得一点时间的人,是不该有能随随便便拿出十万两的朋友的,你说对不对?”
夜凉如水,寒意沁人,从温暖的房间里走出来,象是刚刚回到了现实中的世界,身后透出柔柔灯光的房间则象是我的一个梦境,踏入复又踏出的梦境;已经往去,却因为一起长大的唐梦而突然浮现的,再也不愿回首的,梦境。
唐梦,对不起,有些事,我还是瞒了你。不让你知道,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第三章淡妆封神
住进天香楼前,我一直靠行医为生,于是某人一声令下,楼内各色人等都知道天香楼专门请了一位大夫以候不时之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很快就湮没在大宗八卦之下。
略略出乎我意料的是,需要诊视的病人居然不少,除了楼里千娇百媚的姑娘外,争风吃醋受伤者有之,酒后好勇斗狠受伤者有之,二者兼具者更有之。我开始怀疑唐梦非要我住进来的原因或许是天香楼原本真的打算请个大夫。可怜我拖着一手乌七八糟的绷带,忙得连脑子也连带乌七八糟起来,好在总算尚余一点清明,想起了左大庄主“好意”借给我的帮手还在一边凉快,于是权宁只有不情不愿担起所有包扎、按摩的工作。
权宁其实很好相处,性情直爽却不浮躁,纯真但决不天真,和我很快也就相处融洽,甚至对医学开始有点兴趣了。虽然心中牵挂,但身边暴躁而衰弱的母亲换成了权宁,我其实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心情似乎也不似以前压抑。我偶尔会隐隐感觉到,左回风把他放在我身边,说不定真的有一点点好意的成分在里面,当然,只是一点点的一点点。我摸不透他在想什麽,老实说,也不关心。现在的我,并没有什麽可以利用的价值,也没有想做的事情,只要留在左家庄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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