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又一个身影扑了进来。此人顺下扑之势,在地上连滚几滚,已然到了床前,正欲拔剑,打斗中的二人陡然一起攻向了他。他不及拔剑,跳到床上,掀起被子抛向二人。二人躲避不及,被罩在被下,一阵瞎抓乱扯,没有弄开。后来那人拔出床前的剑,运力一挥,惨白的剑气闪耀而出,被下二人没了声息。
那人也不睬地上的杨惜芳,挟剑奔向窗户。正行间,突觉面前空气有异,百忙中,提气上跃,堪堪避过那无声飞来的暗器。那暗器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灵动,眼见得去势将尽,却又呼地旋了回来。那人心中一凛,听声辨位,挥剑砸向暗器,眼看要砸上,那暗器又绕了个弯,才主动撞在剑上。那人剑势未尽,暗器又顺势推了剑一下,巨力传来,那人只觉虎口剧震,潮退脱手而飞,又斜插在床前。
那人顾不得再要剑,身体腾挪,撞破屋顶,仓皇而去。
杨惜芳潜聚着力,平静地等着有人进来,拾剑而去,却久久不见有人来。她终于放下二指,挣扎起来,点灯,收剑,收拾行李,弄醒人小,连夜离开了姚记客栈。
人小为她另找了家客栈。开门的伙计嘟嘟嚷嚷的,说什么天寒地冻、三更半夜的鬼话,人小递给他一锭纹银,他立刻换了张笑脸,招呼二人。
第一卷 第四章暗波隐隐
心似双丝网,
中有千千结。
——张先《千秋岁》
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杨惜芳只觉肩上疼痛难当,先前在逃避中还不觉得怎样,此刻痛楚传来竟是一阵胜比一阵。她撕破伤处衣衫,只因伤在肩背上,自己勉强能看到,说到处理却是无可奈何的。她紧咬牙关,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了。她觉着好烦,暗恨自己往昔练武时疏懒,心不在焉。平素师父只传她功夫,却从不督促她习练,由得她心意。现今想来,她没有恨师父的意思,只是责怪自己。她想叫人小进来为她处理伤口,心底又不大愿意,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实在不能接受除那个他外的男人碰到她的身体,但不叫人小吧,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人来帮忙。她好矛盾!她好烦恼!她好恨伤她的人,好恨觊觎潮退的人。她左手紧紧扯住右肩,指甲深陷肉里。犹豫再三,她到底开口叫了人小。
人小推门走进来,没有惊讶自己的主人受了伤,也不问她怎么受的伤,只低垂着头,听她吩咐他该怎么做。她看了他一眼,强作镇静的告诉他先想办法取出暗器,然后敷上些金创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他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她没有说怎么取暗器,他也不问。他走到她身后,颤抖地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白色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滴了几滴在她的创口处。她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自伤口传来,直沁心脾,便没了痛楚。她问人小滴的是什么,他不言语。收好瓷瓶,摸出一只锦盒,掀开盖子,只见里面放着十几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他捻出两根较粗的,使筷子般夹在拇指、食指和中指间,试探着把针伸进伤口,夹住暗器,微微用力,快捷地将之挑出。虽然,有他滴的液体消除痛感,可暗器出来的刹那,她还是痛地哼了一声,那自是暗器的缘故了。他被她的哼叫吓了一跳,针及暗器一起掉在了地上。
原来那是枚拇指般大小的铁锥,铁锥做的十分精细,锥尖细小锋利而有四方倒刺,倒刺同样的锋利,倒刺有分叉和侧刃,分叉增加伤害,侧刃防止倒刺影响铁锥刺入肉里。倒刺上还挂着她的血肉,更显得异常的恐怖骇人。见着此暗器,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几下,喃喃道:“附骨锥?天下竟有如此可怕的暗器。”
人小在心里叹息。他知道,尽管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六七年,经历了无数的江湖风云,他还是有着太多的幼稚,太多的一厢情愿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江湖有它自己的游戏规则,逃不掉的。他知道他的计划不得不改动了,他决定该做点什么了。他一时想得出神,忘了给她包扎伤口。
她问道:“人小,你在想什么?”他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又不自觉紧张起来,双手颤抖却又熟练地为她洗去伤口四周血污,敷上金创药,包扎好伤口。
人小出去了,她兀自发呆。她不奇怪人小有那些疗伤的物事,不奇怪人小会那么的熟练,她只奇怪人小的手碰到她肩上的肌肤时,心里竟会泛起些一样的感觉,那样的心醉而又那么的熟悉,仿佛她的容与第一次用手抚摸她脸庞时的感觉。唉,容与。她的心一痛,随即责怪自己,为什么责怪,却也说不上来。
唉!她叹了口气。她把潮退放在桌面上,看着这柄看上去与普通的剑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