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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萧家军还是应了。
沈曼不知道萧府这背后是怎么打算的,但既然萧子墨同意上战场了,那说明他一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了,而她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与衍儿,就是对萧子墨对大的支持了。
碧玺进来添了一盏灯火,房间里更亮堂了一些,沈曼将绣好的铠甲折好,指尖落在那一处梅上停了停,嘴角一抿,却是笑了。
她与他,从不爱到爱,似乎,从未格外地温情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别离。
萧子墨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沈曼坐在美人榻上,自己的铠甲整幅地堆在小茶几上,手边还有放下没整理好的线团子。
萧子墨过去将铠甲轻松地提起来,哗啦啦地声音响了一片,在这个入秋的季节里,沈曼抬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她的二哥。
“阿曼,想不想看我穿铠甲战袍的样子?”眉宇之间的疲态一扫而空,萧子墨抖了抖铠甲,上面的铁片撞到一处,哐当地响成一片,沈曼抿着唇点了点头,“想,这一回,我送你出城,好不好?”
“好,上次阿曼偷懒没瞧见了,这次定要阿曼直到,你的夫君多么英伟豪迈。”
有些情,一旦落地便一定就会生根,借着风霜雨雪,越长越大,直到成为一株厚重质朴的苍天大树,他们不是互相依靠,而是互相仰望。
萧子墨出征那天,依然旌旗飘飘,但相较上一次出征雁城,这一回的出征则更添染了一抹凝重与肃杀,云城的人平安喜乐,但却都不傻,左丞相被满门抄斩,这朝堂上下就只听殿前大司马一人的号令,迎战握木儿人,便是大司马要的玉石俱焚,不战便知道你只是观望,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赶下睿帝,登基为帝,但若是战了,便想借着握木儿人的手让云城士气大伤,而至于剩下的三城,青城周家与风城叶家都只是凤凰有宝便落地的主,至于龙城,虽棘手却也还好解决。
云城的人相送,保的不是皇朝安危,皇朝本就是将倾之末,与他们来说天高皇帝远,这些年,保着云城的人安康喜乐的是萧家,他们的骨血亲人上阵位的是云城的亲人,这点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谁都知道,这一场战腹背受敌,打得该有多惨烈,但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一战,打了这么多年,甚至更打出了一个盛世皇朝,送着云城二郎随着那人白袍飞扬,城楼之上,他们将命押给他,终于,换来了一片锦绣山河。
不建吾业,誓不还。
累累白骨,铮铮杀伐,当马蹄子焦躁且兴奋地刨地,溅起的尘土将云城染上了一层沙黄,沈曼站在城楼上与秦氏一起站着,撩起的纱帐将人影勾勒得曼妙朦胧,秦氏端坐着,手腕上挂着一串黑亮的佛珠,从子琛出世之后,秦氏便亲自上了云山求了这串佛珠。
沈曼隔着队列整齐的马队兵士,远远地看着高台上行祭天之礼的二哥他们,这一回,只出了大哥留守萧家,将由公公领着三个儿子亲自杀敌,沈曼知道,萧家的人打算破釜沉舟,或许打败了握木儿之后,萧家的要的更多。
男子分两种,一种是守着一方山水安淡自得的,一种便是渴望杀伐,指点江山、笑傲江湖的,云笙是一笔水墨山水,而萧子墨就是浓墨染成的一片江山。
这一世,她曾渴望留在江南的烟雨朦胧里,却终究还是成了留在乌墨山水间的一片云,这一世已绑死了,她也终学会了甘之如饴。
“为什么带衍儿过来?”秦氏看着沈曼抱起的孩子,不似别的孩子,多少会被成片的刀剑声与马蹄声,顺着将士冲天的嘶吼而吓哭了去,而衍儿没有。
(剧情开始快了,亲们撒花撒花。)
正文 送别
温柔地抱着衍儿,沈曼偏了下头,“娘不是也爱清静,但却还是来了吗?”
沈曼的话叫秦氏柔软了冷凝的眉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城楼下站着的人群,躁动的人盲目地跟随着震天的口号声呼喊着,不知道是谁先喊起了萧子墨出征雁城时候的那句话,于是所有的呼喊声渐渐汇成同一句话。
不建吾业,誓不还。
秦氏的视线渐渐拉高,回到高台上那雄姿英伟的几个人,最中间那个穿着黑袍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当年的骠骑将军,所向披靡,站在他左边的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子墨,看不清面容但却知道子墨脸上,定是坚毅如神临。
而站在子墨边上的,是她的另外一个儿子——子琛。
秦氏的手落在那串黑色的佛珠之上,黑白分明,沈曼瞥到一眼,想起了那日苦茶舍内与无休大师对弈时候,无休捻着黑子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