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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转身向他笑道:“我有些不明白,请堂主示下:除了您本人比较希望重新养个药人玩玩这个解释之外,还有什么比较正经的理由吗?”
药何涣长叹一口气:“所以我讨厌和笨蛋打交道,什么事都得掰开揉碎了才能明白!”
他重新迈开四方步,用眼神示意我跟上:“你自己算算:你从青阳派到魔教,日夜兼程走了十五天。青阳山到药王谷,快马加鞭需得十天,飞鸽传书也要四五日。杜翔接到消息之后,就算用他豢养的飞鹰从药王谷向魔教传信,最快也要**日。”
“两相加起来,就算青阳派的人在你被掳走之后就飞鸽传书向杜翔报信,阿四最早不过在三日之前才得到那块木牌,然而你在来到魔教的第二日就偶遇了阿四。——你现在还以为,是时典随便选的地方落脚,无意中告诉你白猿的名字?”
他说话又慢又啰嗦,偏偏还每个字都拖得毫无插嘴的机会,我从他说到一半时便浑身发冷地等到现在,终于抓紧机会问他:“堂主是说,是教主授意时典用白猿试我身份真假,他已知道药先生的事了?——那堂主你……?”
药何涣摇头,脸上现出点不耐烦:“我刚刚已同你说过,若论聪明才智,教主是当之无愧的魔教第一人,我望尘莫及,又怎敢妄自猜测他的心意?不过时典其人摇摆不定,不足以信,若是教主有意试你身份,他应该会找墨潜或是乐心儿,这两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绝不可能泄露半点不该泄露的消息。——所以我猜测,时典如此做,授意人是东方厉。”
他看我一眼,又慢吞吞道:“后来经我证实,确实是少主的意思。”
我脚步一顿。
药何涣依旧慢吞吞地迈着四方步:“时典让你发现白猿,拿到木牌,看的是你的心机反应。你拿了木牌之后交给我,我便可猜到时典已经倒向了东方厉,他在替少主向我传达信息,告诉我该是站队的时候了,若我再犹豫不决,以后休怪他手下无情。——我早知东方厉其人,后来又见了你,心中自有高下之分,因此不必他再催,我便找机会拜见了东方厉。”
他说到这里停下,转身看我一眼,平平道:“没错,我也已经倒向东方厉。所以我今天所言仅此一次,以后你若做了我的药人再是另说,若你另有高就,咱们便就此再无交集。”
我慢慢上前,在他一步之遥停下:“请堂主指教。”
药何涣点点头:“你要弄清楚你的身份。你虽初来乍到,又与正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教主独女的名号却是牢牢压在你头上的。待教主百年之后,只要你不死,教主的真假死忠们就会以你为借口,将你奉为正统以谋求自身利益。若是他们占了大多数,即使东方厉再有手段也是回天乏术。所以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东方储的魔教才能彻底变成东方厉的魔教,懂了吗?”
我手脚冰凉地听他说完,缓了好一会才低声问他:“魔教教众不是惯于朝秦暮楚?我一个外来的黄毛丫头,就算是前教主之女又能如何?拥着我上位的若是乌合之众,东方厉又岂会看在眼里,若有几人确有能力,早就自立门户单打独斗,又怎会拉我这面大旗?”
药何涣笑道:“这便是魔教的秘辛了。——教主年轻时曾想挥师南下一举吞并正道,因此私下里做了许多准备。然而之后遇见夏女侠英雄气短,再后来又退回北方,做的那些准备来不及带走,便化作了地图收在教主身边。我虽不知道教中当时究竟准备了什么,但它确实占了魔教大半的财富。若教主将地图传给你,它便是你的护身符和催命符。这样一来,形势便复杂了,少主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教主再对你如此关怀呵护,便会有越来越多的摄心见风使舵,劝你与东方厉分庭抗礼,妄图利用你越俎代庖。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并不是你说无意,他们便会打消念头的。”
“但若你做了药人,虽然皮相上牺牲了一点,生活上也有些不方便,但总归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纵是傀儡也要讲究点卖相,到时你一身青气神志不清,纵是他们想借你的名头也嫌名不正言不顺。你既没了威胁,又多了些许的利用价值,想来若是东方厉不是恨你至深,便不会费力要你性命了。”
我被他说得大头发晕,心里惶惶然惊吓非常,理智虽告诉我情势尚不至此,内心却已惨淡地同意了他的观点:东方厉其人并非善类,若不丢卒保车,恐怕会满盘皆输。
我心中百转千回,半晌终于抬头苦笑:“我明知堂主所言甚是在理,但心里却总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事实并非堂主所说的那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