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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裙摆还有覆眼的白绫,顿住脚步,微微偏头侧耳,听脚步声轻柔徐缓,携一丝药香来到她眼前,她推门的手还不曾放下,又一阵风过,卷带着一缕柔滑的发丝穿过她纤细的手指。
兮若微微仰起头,轻勾了嘴角,就如他初见她那时的样子,她让他看不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凛冽的如同当初雪歌运筹帷幄;糊涂的时候又常常一声声的唤他做原辰,温言软语的同他说:“原辰,我们的孩子很听话,都不闹我,我说过要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这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如果这个是儿子,我们下一次就生女儿,如果这个是女儿,我们下一次就生儿子……”
他第一次听她这样说,只觉得全身颤抖,不知该如何应她,她笑着,他却泪潸然。
此时,她站在他眼前笑,他不知她是清醒还是糊涂的,空等许久,她嫣然一笑,轻声道:“原辰,你可闻见皇宫的颓靡?”
他极轻的应了句:“颓靡?”
她勾唇,“颓靡了这么多年,变得腐朽,是该清理了。”
他知她是清醒着的,可清醒着的她却叫他是原辰,转瞬间心中已是百转千回,脸上只余一抹苦笑。
良久,她侧耳聆听,嘴角仍勾着淡淡的笑,声音清淡,道:“逐阳三岁那年,原辰寻见了一块鸡血玉,我不是很喜欢在身上佩戴那么多坠物,原辰便将那鸡血玉切成小片,嵌在了一个将将磨出雏形的檐铃上,因嵌着玉片,那檐铃的声音自是与旁的不同。”
锦槐先前听她这段话,只当她又要与他讲诉往事,待到听她后面的几句才恍然,今夜他悬在檐头的铃便是那个嵌着玉片的,他不知该如何接话,抬头望向随风轻摆的檐铃,长久的沉默,待到再转头,却看见她覆眼的白绫慢慢透出血色,锦槐紧张出声道:“蕴娘,你的眼睛?”
兮若只是嘴角勾着笑,喃喃的,“原辰说喜欢看着我笑,我答应要笑着的,不管我如何自欺,可他到底不在了。”
混着血色的泪滴落,锦槐又开始慌乱,不知是要劝她还是去找寻尘。
牟刺并未出门,倚着门后愁眉紧锁。
兮若淡淡道:“我没事,不必担心。”
锦槐怎肯信她,上前一步靠近兮若,伸手便去触那白绫,却被兮若躲避开了,她伸手抓上了他的手腕,偏着头,寡淡道:“你随意半束的发,身上的药香,举手言谈,总让我不自觉的想起原辰,我知你不是他,却一遍遍的将你认作他,说明白些,我一直将你当做是原辰的替身,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值得么?”
从他再次站在她面前,不管她是清醒还是迷糊的时候,一直唤他做原辰,今天终于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知他的,五味杂陈,翻搅于胸腹之间,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极力保持着尔雅的笑——同雪歌相似的笑容,温柔道:“从十岁后我便习惯当个替身,先前十年,我是姐姐的替身,将她模仿的好,完美到细节,即便是站在思慕着她的男子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我并非是真的纪柳柳,我从不知自己人生的目标是什么,直到遇上了十七公主,我知公主的姻缘可有千百重,唯独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不巴望着公主寂寞时回头看我一眼,我只希望公主能一生幸福,只要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公主在我便是开心的,可这点愿望也难达成的那日,我无法承受,姐姐用忘忧水换我重生,可到底无法忘记公主,尔后混沌了五年半,如今醒来公主还在,这已叫我倍感幸福,只是不忍见公主如此神伤,玉公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我从未想过会有一日能模仿了他,更未想过他也期望我能将他模仿的好,许在旁人看来,我这个人活得极是窝囊,可这世上千百个人千百种活法,替身又如何,我已当了半辈子替身,那时是做个女子,如今不必涂脂抹粉,莲步轻移,只要能得公主展颜一笑,我是谁已无所谓,公主安稳了,许多人也便放心了。”
兮若依旧侧着头,从白绫中涌出的泪已阴湿半片前襟,喃喃自语:“这样不觉得委屈么——当个影子?”
锦槐伸手拂去眼角的湿润,展颜而笑,从容道:“公主爱着玉公子,若玉公子能活过来,条件是公主要将自己变作另外一个人,公主面对这样的条件会如何去选?”
垂了上翘的嘴角,兮若静水微澜道:“你若是不觉得吃亏便一直这样下去吧,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再爱上除了原辰外的任何一个人,你该有自己的选择,别沉溺其中。”
她既然看不见他的落寞,自然也看不见他此刻的泪水横流,终是忍不住,恣意宣泄了悲伤,声音却力持平静,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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