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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月下雪歌
第六十章 月下雪歌
锦槐觉得大概是连日焦灼以致出现了幻听,或者这是一场执拗于嗔痴而凝出的梦境,他尚不及理清心底密罗网上的千千结,柳柳和雪歌已将他的游移端了个一清二楚,那个女子故作坚强的笑勾出了他满眼满心的怜惜,可她毕竟是他姐弟二人恩人的仇敌,如何能放纵那一日浓过一日的情感恣意拔高?
遥想彼年烽烟四起,金戈铁马行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德昭十五年,传说南华公主安思容与国师宋春寒私通,毒杀张淑妃所诞十八皇子,yin|乱宫闱,欺君罔上。
国师宋春寒乃是一介文人,为人不可避免那么点酸腐,且与张家处处为敌,这些德昭帝原本心中有数,关于安贵妃与宋春寒的风言风语并不十分相信。
可再多的信任敌不过眼见为实的打击,当德昭帝目睹安思容与宋春寒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之后,满腹爱意化作滔天怒火,可即便如此,德昭帝也没有如外头猜想的那样立刻处死安思容。
不过宋春寒的下场却是十分悲凉,妄加之罪倒是有理有据,追根溯源,宋春寒本是北夷王后白千蕊的表兄,虽他长在南国,可德昭帝铁了心的打算治他,即便宋春寒没罪也能找出百般罪名。
宋春寒下狱的第二天,关于宋春寒与白千蕊的渊源,还有证人证明宋春寒曾在某一年清明祭拜过白千蕊和北夷先王,物证人证,齐全的即便有人想求情也无处下口,最后宋春寒得了个叛国之罪,处以极刑,株连九族。
处死宋春寒之前,十八皇子中毒而亡,矛头直指安思容,原以为担着三千宠爱,到头来却走在了宋春寒的前头。
许是早算到有这一日,北夷国破之时,宋春寒便将自己一对双生子女交由心腹带往了南方,那心腹便是南方茶行行长纪昌忠。
宋春寒满门抄斩,安思容自缢身亡,平盛长公主凤莞带走了十七小公主,那一年德昭帝暴戾非常,张贵妃蛊惑德昭帝,说安思容定是南华王派来祸害南国的,德昭帝借故派兵征讨南华。
战火加天灾,南方民不聊生,流寇趁势揭竿而起,翌年,龙体抱恙的德昭帝竟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御驾南巡,张皇后百般阻拦未果,随行的有总管高兴,德昭帝亲信带刀护卫,还有绝艳惊人的娈童玉雪歌。
就在德昭帝到达行宫的前一晚,姑苏首富纪家被流寇攻克,那一夜满月为乌云所遮,纪家大宅子里处处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尸断体间,纪昌忠最后一双儿女——十岁的纪景岚和纪景飒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望着杀红了眼的流寇首领史林,他的笑比堆积如山的尸体更令人惶恐。
史林一双鼠目在纪景岚和纪景飒身上来来回回游移,站在他身后的弟兄提醒史林赶快宰了他们姐弟,卷了钱走人,德昭帝即将入姑苏,这一桩大事犯下了,势必要招惹德昭帝的追究。
那些话句句中肯,可史林却回身一拳打在了那个弟兄身上,愤愤道:“谁给你的胆子对老子指手画脚,老子半个月没开荤了,难得见到这么上乘的货色,你给老子闪一边去,等老子尝过鲜儿了,再回头说这些。”
那弟兄呲牙咧嘴的捂着半边脸,不敢再多说一句。
史林解了腰带,边脱衣服边yin笑着上前,望着抱得更紧的纪景岚和纪景飒姐弟,俯身一把推开了纪景岚,抓住纪景飒的脚腕用力一扯,将他抓到自己身前,伸手就去解景飒腰带。
纪景飒哭喊着爹娘救命,景岚不知从哪得来的勇气,抓住史林丢在一边的铁剑悄无声息的靠近,拼劲吃奶的力气向史林刺去,却不想被史林发现,夺了铁剑飞起一脚将景岚踢出去老远。
彼时,寒山寺的钟声隐隐传来,听在景岚、景飒姐弟耳中却如索命丧钟,乌云不知何时已去,月光清冷的照着纪家的败落,景岚哭喊着老天不开眼,躺在地上挣扎,奈何骨头散了架似的痛,爬了几次也没爬起来。
景岚挣扎间竟抓了沁凉柔软的袍摆一角,景飒的哭叫声也在同一时间顿住,周边一片死寂,只有寒山寺的钟声悠远绵长,景岚努力抬头望去,清冷的月光下,那一个比月光还冷的少年静静的站在眼前,他白衣银发,一双银眸在月光下泛着妖艳的光彩,朱玉般的唇勾着温文的笑,他明明是踏过血河行到她眼前,可丝白缎鞋却滴血未沾。
背后传来史林因紧张而颤抖的声音,“你是——是人是鬼?”
紧随其后的声音是纪家姐弟听过的最好听的,凉悠悠的,比府里的编钟还动人的语调:“史寨主说呢?”
听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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