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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条件,自是要往城里避灾的。
旁的不说,消息也灵通些,就是万不得已弃城而逃,也知道该往哪条道儿上奔……
而事实上,还真是被他一语料中了。桑峪里的乡民们紧赶慢赶的,恰巧赶在宵禁的前一刻进的城,这会子早已是安顿下来了。
只人虽安顿下来了,可心里头却依旧扑通扑通的没个着落。
罗栀子同罗稻葵相依为命长到这么大,兄妹间的感情自是无法言喻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已是进了城,暂且保了一命,可罗稻葵同金鱼儿还不知道在哪里,这心里头就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正怀着身孕,虽说月份尚浅,怀相却好。能吃能睡的,短短月余的功夫就长胖了一圈。可今儿虽是坐在独轮小车上被陈俊一口气推进城的。因着路上颠簸难行,再加上心里挂念着兄嫂,却是遭了大罪了。
刚咽下去的午饭吐了个干净不提,差点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陈大娘同陈俊急得都快上房了。一在育婴堂里安顿下来,就问堂中的大使买了柴火,生火给她熬稀饭,又冲了红糖水喂与她喝。
陈俊是知道她的心思的,“你别着急,明儿一早我就出去找找看,说不得大哥也在找我们呢!”
罗栀子胃里翻涌,满嘴酸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含着眼泪胡乱应了。却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而金鱼儿在罗稻葵的连番哄劝之下,却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只好像刚刚阖上眼,就又被罗稻葵唤醒了,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不过很快就醒过神儿来了,借着火光月色把家当行李都收拾齐整。动了动酸痛不堪的手脚,等着开禁。
不远处,里正正不厌其烦的告诫众人,“……进城的时候千万不要挤,也不要把老人孩子夹在中间,仔细踩了他们……各人都把孩子看好了,千万不能同父母挤脱了。到时候可没地儿找去的!”
一遍又一遍,虽有不少人张着耳朵连连颌首,却也有不少人根本没往心里去,两只眼睛鵹鸡似的瞪着城门,一个个蓄势而发。甚至已有人慢慢往前走动了,就等着城门大开后。蜂拥而进。
大伯娘急的什么似的,被大伯父呵斥了两句,又搂着罗稻留哭闹了起来。
罗稻葵却是不急,这可不是比谁力气大,比谁能跑能挤的事儿。怎么安置、怎么赈济。衙门里肯定早有论断了。他们只要听命行事,也就是了。
里正铁青着脸,憋了一肚子的火过来找全堂叔同罗稻葵说话。毕竟全堂叔就是在县城里混饭吃的,而罗稻葵又在这当过差,自然有些见识。听了叔侄二人的话,思来想去后,还是耐下性子出言制止蠢蠢欲动的众人。
可他们不急,自有旁人急得上房。大难临头各自飞,都已是到了城门口了,谁还理会你是不是里正的,保命要紧!尤其是原本就同他不大和睦的,更是只当他放屁,甚至揣测他别有用心的也不是没有。看到别人纷纷往前头挤,都不知道要把火堆灭了,火急火燎的推着小车挑着箩筐往前挤,生怕落了人后。
可等到更鼓敲过三更,城门大开后,却是傻了。
还不容众人反应,兵丁们已是抬出了栅栏,瞬间的功夫就设起了关卡,谁都不能进,只唤了各里正上前说话。又按着每个村屯抵达的时间,依次安排人进城。
有真刀实枪的兵丁们面无表情的拱卫在城门两侧,所有人一下子就老实了。说一句动一下,半点不敢乱说乱动。
可饶是这样,金鱼儿进城的时候,还是发现地上满是鞋子、包头,甚至还有茶盅、板凳腿的。
只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是,罗家沟的所有村民都被安置在了养济院。
金鱼儿虽不知道养济院是什么,可光听名字有个“院”字,想来应该还不错,起码不是大街上,起码是个能遮风避雨的所在。
益柔却是知道养济院是衙门修建的专门用来收养鳏寡孤独的穷人同流亡乞丐的场所,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南乡这个小县城的养济院规模如何,可同金鱼儿一样的想法,起码不是睡在大街上。
罗稻葵也知道养济院,而且还知道是座两进三间的宅子。虽说每年都会坍塌掉一两间,却也每年都在拨了银子修缮,好歹能住。
心中一喜,忙告诉金鱼儿知道。
周遭的人也在侧耳听着,虽说罗稻葵声音不大,却也多少听了两句。当有心人盘算着那养济院顶多只有二十来间屋子的时候,当即就乱了起来。
这可怎么住?
罗家沟两三百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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