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第3/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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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胭脂抹粉在一天的奔波里早就耗尽,只见他脸色惨白发青,眼下挂着憔悴的青紫,青紫色的血脉从鬓发里如枯枝攀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金杯,毒药。”
两个词从林羿礼喉咙里脱口而出。
林羿礼推开搀扶他的侍卫,跌跌撞撞的冲进傅柏川的怀中,一头闷进他的血肉模糊里。
他仰头贴着傅柏川的脸颊,以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虚弱地呢喃:“西侧门,有接应。”
短短六个字,却是林羿礼费劲身体里最后一口气,拼死说出来的话。
做完这一切后,林羿礼的身体彻底脱了力,完完全全从傅柏川的怀中脱落。
甚至他的意识都已经被剥离,他开始无法听清楚四周说话的声音。
傅柏川的手赶忙托在他的腰后将他扶起,这才又给了林羿礼喘息的机会。
“带上我,我害怕。”
林羿礼不想失去意识,他害怕这一刻睡去便是死亡。
更害怕傅柏川被他遣去西侧门后,那群人又杀回来想置他于死地。
傅柏川小心翼翼擦去林羿礼脸上污渍,应声:“不会让你有事。”
傅柏川没有声张,点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没有说去哪,一起坐上车马一声不吭离开。
大丫鬟担心地跟在马车后跑了两步,但很快就被傅柏川的眼神吓退,顿在原地不再过问。
傅柏川的伤依旧在恶化,林羿礼靠在他身旁只感觉越来越浓稠的血液向潮水向他涌来。
从七窍流入,而后浸透四肢百骸,只尝得到血液腥臭。
傅柏川的胸不软,心软。
林羿礼的手恰恰好就搭在他胸口,如此感叹。
“下次能不能事先跟我说明白。”
傅柏川忽然冷不丁地抛来一句责怪,声音沙哑。
林羿礼没搭理他,闭眼养神。
“倘若我没回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何下场?”
傅柏川不罢休,接着质问。
林羿礼惊得睁开眼睛,抬眸眼中深埋警惕。
这是关心吗……?
这一定是关心。
林羿礼默默地挪动身子,坐到车马的另一边去,和傅柏川保持一定距离。
金州城的路颠簸,林羿礼被晃了两下磕着脑袋发出砰砰两声响动,很快又被傅柏川拉回身边护着。
林羿礼撩开帘子一角,偷偷窥看外边的光景,想借此缓解下焦虑。
赶在风灌进车里的下一秒,他被傅柏川扯开。
傅柏川脸色因为身上疼痛而格外的阴沉,语气自然好不起来,几乎是用吵架的声音骂道:“咳不死你。”
林羿礼一怔,异常地没有回嘴,而是移开视线无神地望着昏暗的马车一角。
从傅柏川的视线看去,林羿礼似垂着头在难过。
傅柏川的嘴唇嗫喏,胸口提了一口气。
林羿礼感受到了身旁的视线,他更加警惕地不敢回应,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昏暗的二人独处,两人之间只剩一条短短的分割线,呼吸的气息犹如长线交织缠绕。
只要傅柏川主动向他靠近一点点,两人几乎都能毫不费力的脸贴脸碰在一起。
林羿礼心底慌慌,脑袋埋得低低。
鬓发散下遮住靠近傅柏川一侧的脸颊,让傅柏川更加捉摸不定他此刻的心情。
傅柏川的手落在腰带上,顺着带子摸到一枚金镶玉的长命牌,是从林羿礼脖子上扯下来的那枚长命牌。
傅柏川抚摸着纹路,愧疚顺着长命牌的纹路生长蔓延。
傅柏川主动向林羿礼的身边靠近了一些,两人的手突兀地碰上。
“我想说……”傅柏川终于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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