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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这种事儿,怎么说都背德。可他想起昨晚戚少商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带给自己的每一丝触感,都觉得很幸福,哪怕心里揪着疼,也还是幸福。
绿灯闪了几秒,后面的车子哔哔哔一顿喇叭震天响,顾惜朝换挡松离合,一打方向,车子拐过弯儿朝嘉南家的方向驶去。他翘着嘴角,脸上浮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他看不见,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因为电话一直没充电,顾惜朝没能在早上打电话确认,只是按照之前约好的时间到嘉南家去。开门的是平常照顾康庄的保姆,跟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屋里。
顾惜朝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嘉南正站在画架前面,左手托着个颜料盘,右手指间夹着两支画笔,对着一副半成品琢磨。
保姆捏着嗓子说:“嘉南小姐画画儿的时候啥也不管,顾先生你自管带多多先走,东西都收拾好了。”
顾惜朝点点头,却说:“不急,我瞧瞧。”他隔着一小段距离观察嘉南,她穿了一身白色棉麻的中式衣袍,袖子挽到肘弯以上,长发用一支木簪松松固定住,想想画画,虽然创作过程看起来有些滞涩,但很专注,仿佛是活在一个独立的世界之中,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影响她分毫。
之前顾惜朝要求过去美术学院观察生活,他认为在角色已知的前提下,观察这类人群的学习、生活和创作状态非常必要,而且短期来讲很可能比驳杂的理论性课程更见效,然而公司的行程不容更改,刘青曾跟上面交涉几次最终仍是无果。
他有不少课程在学校,虽然没有美术系,但可能因为环境不错,偶尔会有外校美术生过来写生,他抽空观察过两次,没找到太多可以借鉴之处。而嘉南此时此刻的这个精神状态似乎很契合他对那个角色的想象与理解,他一时说不清楚,这是一种很主观的感受,总之他隐约觉得有所领悟,不管怎么样,有灵感最重要。
嘉南那幅画色彩浓烈,主体构成是抽象的色块和线条,顾惜朝完全理解不了,也不会分辨好坏,不过却奇异地涌上一股直观感受,那是一种找不到出口的狂野奔放。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大抵并不仅仅适用于文学领域。
在想象中,嘉南给人的印象应该与国画或素描更匹配,瞧现在穿的那一身儿也是这么个意思,却偏偏画的是西洋玩意儿。顾惜朝觉得很神奇,因为嘉南这人不但每一次都能有意无意的帮到他,而且很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
顾惜朝看了一会儿,目测嘉南没有结束创作的趋势,就叫了康庄,静悄悄地准备离开。谁知道出门儿的一刹那,嘉南突然回归人间了,老远来了一句,“呦,小顾,你这走路怎么怪怪的?”
顾惜朝当时就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开车坐着就难受了一路,倒不是说很疼,但那儿总像有东西似的别别扭扭不舒服,走路老想往开里撇,他都觉着自个儿快要罗圈儿腿了,这会儿被行李往下一坠,更是不自在。但他也没料到有这么明显,那位刚还处于艺术家不见外物的疯魔状态,这一扭脸儿就看出他走路奇怪了?简直就一神人!
顾惜朝瞎掰,“咳咳,昨儿晚上睡觉……没睡好,好像有点儿……闪着腰了。”事实上这也不算完全的瞎掰嘛。
嘉南疑惑道:“睡觉……闪了腰?”她一脸“哪里不对”的表情,然而转身却找到便笺写了个号码给顾惜朝,认真道:“腰椎的问题可不能马虎,这个师傅特别好,抽空去看看。”
顾惜朝哭笑不得,然而只得道谢接过。康庄依依不舍地拽住嘉南衣角,嘉南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多多乖,听舅舅话,回头阿姨去看你。”示意保姆先带孩子下楼,她跟顾惜朝则落后几步。嘉南轻叹了一声道:“这孩子挺有良心的,知道谁对他好。我没那金刚钻儿,可不敢瞎扯说看个三年五载没问题啥的,不过小顾你记着,江湖救急的事儿,姐能帮一定帮。”
要搁到以前,十有□□顾惜朝暗自会嗤笑一句“不过是场面话而已”,然而此刻他心里却暖暖的,点点头道:“谢谢嘉南姐,我记下了。”
顾惜朝连家都没回,直接把康庄送到托管中心去了,他打算如果康馨月一直不出现,九月份就给这小子联系寄宿学校。康庄很是不安,简直是泫然欲泣,然而又不敢大哭出来,只得带着哭腔儿小心翼翼地问他,“小舅舅,我妈还没回来吗?你们都不要我了是不是?”
顾惜朝有点儿于心不忍,难得耐心安慰小朋友,“你妈在南方工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得赚钱养你对不对?我经常要去外地出差,没有办法看着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