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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谢端和被安置在后院的这处池边饮茶,后院本是女眷的地方,但是舒州王妃去后,后院竟一个女眷也没有。舒州王亦不着急见他,待到日薄西山,才姗姗而来。
舒州王知道谢端和心事,也不说破,只闲聊几句。
倒是谢端和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舒州王只等谢端和开口,此时也不卖关子:“这件事,哪有对错,你不过是情非得已才行此下策,那里就是错。不过对高阳来说,却是的的确确的错了,你伤了她,还有什么好分辨。”
谢端和眉目之间难免有些难色,加之每日劳心劳力,看上去竟有些憔悴之态流露,舒州王心下也不忍,不禁开口。
“很多人说你像光华,其实你和她并不像,你和她的眼神差太多。”晚风习习,和舒州王的声音一起撩动着听者的心弦:“第一次见她时,她只是一汪泓水般的声音,清冽动人。碧云山灵动,她便如山中精灵一般清新照人,总觉得不经意就会让她飞走了。后来是我毁了她,再没有往日的快乐,总是替我担忧,又总是替我身边的人担忧,是我让不染世俗的她堕入俗世,只因为我心中的不甘心——不甘心放她走;不甘心她忘了我;不甘心就这么错过,我那时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她和自己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
舒州王眉眼间的疲惫似有还无,让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抚平:“我是该放她走的,这里不适合她,就好像是再华美的鸟笼依旧是鸟儿的牢笼,我拿我的情困了她一辈子,也该满足了。下一世,我宁愿两人就此错过,她只要做一个快乐自由的人就好,不要再为我伤心难过。”
只有这一池枯荷还恋恋不舍着曾经的繁华,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在水里清扬。一场情事到最后,真的就只剩得下残垣吗?谢端和只觉得心底不甘。
“若是真的错过,心里又怎么放得下,总要争一争,才不枉这一番纠缠。”
顾西谖似乎被谢端和说中心事,继而笑道:“从前我不知比你倔强几倍,人总要撞个头破血流才算是结束。我和光华,想来没什么遗憾,相守这些年,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只是有时觉得对她不公而已,毕竟是我生生改了她的一生。”
“我与你说这些,不过想让你知道,世上从无绝对,就好像对我们来说理所应当,对别人来说就不一定是这样。不过,不论对错,悔恨已经没有必要,还是得往前看。”
道理讲得分明,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做,想到夫妻如今形状,谢端和深感不安。
舒州王复又开口:“你和伯縓近日十分不睦,连皇上也耳闻一二。闹得这样不快,对你却没有半点好处。”
谢端和本不想说这件事,但是舒州王开口,也就不好敷衍,一五一十的说了。舒州王也不发表意见,只是不时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赞赏。
果真这世上从来不是只有儿女情长,还有许多该做的事,依旧要按部就班的做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如槁木
“是个女孩,是个千金。”产婆进来给谢端和报喜。
谢端和看着孩子,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从易和半容凄厉的哭声。
“殿下!殿下!”
谢端和忽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孩子已经生了,不是已经安全了?为什么有哭声?
“高阳公主殁了。”
谢端和盯着一地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人都哭做一团,有真心有假意,只有谢端和站在屋子中央,无声无息、不言不语。
昨日她还和自己说话,想在孩子生下来的产房前种一棵桂花树,说给孩子聚一聚贵气。小小的脸上一对乌黑的大眼睛,嘴角的笑还没绽放就收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亲手种下这棵桂树,才会这样吗?
琥珀轩里还放着她没看完的书,案上有她喜欢的点心,毯子是许子骞从西域带回来的,那些冷言冷语甚至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刺耳,她的气息还没散去,人却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谢端和走进许子骞的产房,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许子骞。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许子骞神色慌张的迎面走来,生机盎然,是自己把她护在身后,现在却躺在这里,没有半点生气。
她死了。
许子骞,死了。
再也不会神情倨傲的和自己对峙;再也不会默默站在身后做小动作;再也不会背着自己私心谋划;再也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生气、也不会撒娇。
无声无息,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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