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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霖海刚把几位太太送到了东院安顿下来,他又赶着回来劝阻。眼前混乱的场景让他头昏脑胀,老人孩子哭声喊声充斥在整个大院中。他迈开大步,冲到雨中,夺下家丁手里的棍子。然后对着艾雅伦喊道:“够了。”
两个刚满十八的孩子仅一息尚存地趴在雨里。柏瑞的屁股隔着裤子又红又肿,但他依旧不管不顾地爬向四安检查伤势。四安嘴里淌着血,大腿和臀部已经有些血渍渗出来。柏瑞的眼泪无声流淌在脸颊上,他转身对母亲哭道:“要是我们丢了你的脸,是我不孝。我们就从此断了关系,再也不见面。四安,我们走,我们离开这儿。”
她冷冷对着二人说:“你们那儿都别想去,死也得给我死在这儿。”随即一声喝令道:“把他们都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话不准放人。”
福贵结巴问道:“关哪儿啊?太太。”
艾雅伦回头看了一眼四安嘴里的血,然后说:“少爷到祠堂闭门思过。四安回房,把门锁上。”
随即四安和柏瑞二人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被分离在了大雨之中。
第八章。逆水12
人随着她一挥手都散去了,周围慢慢地静下来,只有雨的喧嚣笼罩黑暗的天地。孙霖海还留在他身边,他知道她现在很需要自己的陪伴。他扶着艾雅伦刚坐到椅子上,突然沈雯茜的丫鬟来报,说:“太太。您快去看看姑小姐吧。”
艾雅伦有气无力没有回答,孙霖海转头问:“怎么了?”
丫鬟哭起来,恐惧地说:“刚刚姑小姐回院的路上,突然吐了血,这会儿已经……看着好像不行了……”
艾雅伦没听完,便像箭一样射了出去,直奔东院去了。
沈雯茜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沿上,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颜色。屋里只有沈雪英和一两个丫鬟守着。看到母亲过来,雪英立刻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艾雅伦问。
雪英流着泪,说:“刚在路上的时候姑姑一直叫启明,结果刚到院里,她就一口气没上来,吐出好大一滩血。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见,也叫不醒了。嘴里一直念着那个名字。”
艾雅伦眼睛里含着泪,坐在沈雯茜的身边,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孙霖海连夜冒雨去县大街上请了大夫。然而,当他们到家时,沈雯茜已经没有了脉搏。
从这晚起,雨就一直下个不停。
留下来的宾客们刚刚奔完寿宴,这紧接着又顺势奔了丧宴。有的调侃说,这正好是一举两得,省得再这么长途跋涉地来回跑了。
柏瑞在祠堂里还不知道姑姑已经走了,大夫来给他看伤的时候也没有提起,他一心只想着四安的情况怎么样了?
四安也被软禁了起来。孙霖海也给他找了大夫,看了伤势。
起初,这家里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那晚到底因为什么导致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别院的人顶多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东院里传出的自言片语,无法参透其中的含义。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很快消息奔走开来,都说沈家的两位少爷有龙阳之癖,流言气疯了沈府的当家人。可这些话,都是下人们和客人们之间在传,没敢让上面人知道。沈雯茜死后,艾雅伦陷入了人生的又一次低谷中。她成日无精打采心事重重。连沈雯茜的后事也是由孙霖海负责操办的。葬礼的那三天,谁也不敢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这便为这本就阴森诡异的老宅子蒙上了又一层神秘的雾霭。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没有人发现一直伺候柏瑞的土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没有任何的消息。
沈雯茜后事的第二个晚上,艾雅伦把王雨燕叫到自己的房里。她干脆直接地问道:“窗外的那个人是你。是不是?”
王雨燕一脸的茫然,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艾雅伦又说:“你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柏瑞结婚,就是要逼得他们有一天反我,是吗?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王雨燕被识破了计量后,她坦白了:“没错。我早就知道了你那两个儿子的事。当初,他们来公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天晚上,四安在柏瑞的房里过夜,我也看见了。而且,不止一次,柏瑞也到四安的房里去过夜。这些我都知道。”
艾雅伦伪装成一副端庄典雅的姿态,坐在那红木椅子上,听着王雨燕的侃侃而谈。
“你儿子搞上自己的干儿子对你艾雅伦来说是个讽刺吧。哈哈,你当初害死了我儿子,这就是报应啊!我看你打算将来怎么去跟沈山河交代。”
艾雅伦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