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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宋舞霞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比起这点,我更加知道,信任是相互的,我对你说这些,只想换你一句实话……”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说实话?”丁文长反问。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虽然早已猜测到这件事,但是亲耳听到,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他的父母,也绝不会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他手中;即便他早已掌管着丁家的一切,成了父亲的左右手,但他隐约觉得,他的父亲把某些秘密带进了棺材。
血亲都无法全然的信任,宋舞霞凭什么相信他?他盯着她的眼睛,想把她看透。
很多事情,只要迈出了第一步,随后就会变得十分简单。宋舞霞坦然地看着他,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说出我想知道的事,但我相信你不会威胁我。”
丁文长嘴角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很确定,我是轩儿的母亲,曾经是丁家的媳妇。宫里的皇贵妃是我的姐姐,与陆博涛有婚约的是我的妹妹。我用妹妹的身份回到京城。因为我的父亲是被人毒害的,而我一直在被人追杀……”
“追杀?”丁文长的眼中掠过忧色。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了什么目的,但我明白,我没办法摆脱那些人,如果想要平静的生活下去,必须要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你,或者说,你家和皇帝的关系。”
丁文长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自己不该回答的,因为他答应过他的父亲,这事是永远的秘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唯一应该做的,把家人送出大楚,永远不要回来。
“不能说?”宋舞霞小声问。从他的表情她已经知道,丁家确实有秘密。她微微一笑,继续说:“不能说也没关系,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虽然我不记得我和皇帝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很肯定,他知道换嫁的事情。他知道我是宋舞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一直隐忍着。虽然我并不全然了解他,但我觉得,如果你们没有自保的筹码,他也许会对付你们。”
丁文长依然只是看着她,表面平静,思绪却像被猫爪挠过的毛线球。他知道皇帝想占有她。虽然有些奇怪,但同为男人,他明白,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可娶亲的时候,自己的老婆被调换了,哪怕只是平民百姓,也是无法接受的,郑晟睿怎么可能隐忍那么多年?
见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宋舞霞很肯定地重复了一次:“他确实知道我是谁,而且他是锱铢必较,不择手段的人……”
“既然他想得到你,而你想要真相,成为皇妃是最便捷的。刑部,大理寺,提点刑狱司……”
“试探?想知道我和郑晟睿的关系?”宋舞霞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后退两步坐回了椅子上,这才继续说道:“皇帝不是追杀我的人,但不等于他与爹爹的死无关。我不记得以前的自己与他之间的事,但现在的我是绝不会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所以你选择成为陆博涛的未婚妻……”
“丁文长,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我只是想问清楚。”丁文长尴尬地转头,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在他接受的教育中,妻子是用来尊重的,美人是用来宠的,其他的,不过是男人的生理需求,他自认不是无可救药的诗人,也不是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上的洋人。
“当年,你十分抵触我们的婚事;柳县的丁家账房内,我因为失忆才不记得你,可你呢?……”
“那时候你戴着头纱……”
“可我的声音没变。”见丁文长欲反驳,宋舞霞加了一句:“听我说完。不止在柳县,在碧琰山庄也是如此,你不但不记得我,连轩儿都不认识,我们从来不在你心里……”
“你并不是我!”丁文长有些生气地说。
“你觉得夫妻是什么?”宋舞霞看着他的眼睛问。
对丁文长而言,妻子就是为他管理内宅,生儿育女,孝敬长辈的那个人,可是此刻,他从宋舞霞眼中看到了其他。
他们隔着茶几坐着,平视着对方。他觉得,对眼前的女人而言,他们是平等的。他觉得很可笑。即便是身份尊贵,倍受太后宠爱的懿安长公主,在驸马面前依然只是妇人,可是宋舞霞似乎把这种平等视作理所当然。
从大婚之日的第一次相见,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多,可恍惚中,他觉得现在的她与七年前清冷孤傲的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