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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身体,揽住他的手臂紧了紧,似乎怕他消失一样的温柔决绝,苍白的侧脸线条渐渐绷紧。
“小车,你永远陪着我好不好?”呢喃化作轻风吹进耳朵,怀中的人晃晃脑袋,整个身体又往钱荣怀里钻了钻,仿佛回应。
时光恍然间被拉长,那年夏天,他刚行了弱冠之礼,父亲送了两个少年到他面前。一个情绝脱俗,一个灵动可爱,尤是其中一个少年映着眉心的朱砂,别有一番?媚风情流露,看的他心神荡漾。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做人”,那样粉雕玉琢的风致,他看在眼里,纵是阅人无数,也深以其惊为天人。后来方知,即便是年级稍小的一个,也只小他三岁。他看着他,护着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听他温和淘气的声音叫着他子生而不是少爷,心如怀兔,嘴角总会不自觉上扬,日子愈久,俞浑然不觉。
时光如白驹过隙,悠然恬静。他的眉宇,只在与少年相处时才悄然展开。他是钱府的嫡子,骨子里的狠辣决绝总不是假的,只是太多时候,太不愿他看到,便只一味的温柔缱绻。
他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他狠,太多时候狠里甚至还带着决绝的意味。他是钱家的少主,一颗心掰成太多瓣来用,唯有放在那少年那里时是柔软的,探出壳子的蜗牛,壳子便成了沉重的负担,一味沉重,太多东西就失了重量。
利益为天,父亲将两个少年以软禁的方式拴在钱府他都看得出来,那是不该招惹的人,只是那眉心的朱砂,如同一个漩涡,叫人无法轻身而退。
有那么一个夏日,烈阳如火,其中一个少年跑了,父亲大怒,却遍寻不到。于是,另一个,再也没有笑过。墨宇,你把墨车的心都带走了,怎的还留下这副身体给我。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他下意识勾了勾嘴角,加大了手臂的力度。
其实留下一部分给我,也挺好。
那日他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他走,美丽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不是不心软,放他走?走去哪儿,去找他?你一个墨家的子孙,呵,墨玄,有本事。满门抄斩的御史大人,你的孩子,我可帮你疼爱好了。
那一夜,他第一次以极端的方式,在墨车不堪承受的纤弱身子上,宣告了自己的占有,也宣泄了莫名的怒气。
那日他扬起墨车消瘦的下颌,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我不会叫你离开。
是啊,我不会叫你离开。钱荣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浮出一抹浅笑,那笑在夜黑里漾着,浮光掠影一般难以捉摸。
再后来,他花了整整七年,七年才又看到墨车一个笑,但那笑却如昙花一现,带着离去前的决然。
墨车失忆了,对着他不无坦然地问你是谁。
你是谁?他从没想过会是这种方式,他会以这种方式逃离。他不希望他坚强,他那样脆弱到容易受伤,才留得下他,才给自己的执念一个希望。
只要你不再渴望离开,那种渴望太可怕,自私也罢自欺欺人也罢,真真假假计算了千万遍的事情,我就全数深信不疑。
他不是墨车,内心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控诉。
“不,他是。”钱荣在黑暗里将头埋在墨车颈窝处,深深吸气。
你是我的,我说你是,你就是。
第二十二章 饮酿 '本章字数:164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7 23:39: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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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钱荣依旧每天都来上墨小筑。每次只笑着和墨车谈些轻巧的话题,有时能从诗词说到名满天下的小吃。
时光荏苒,轻轻悄悄的过,钱荣有时也拿了时令兴的果脯蜜饯,糕点糖人来逗墨车开心,墨车笑的像个孩子,眼底自是一片干净天真,仿佛真的是个未经世事的束发少年。
阳光静好,有时也有静谧惹人的连夜春雨,楼外的玉兰一波一波的开谢,又逾了大半月,玉兰有些倦了,蔷薇却正开到荼蘼,墨车支了躺椅歪在楼前的草里晒太阳,时不时眯起眼睛打个盹儿。
快四月了,风里的温柔暖暖的升起来,墙下的红药已有几株打了花苞。
“朱儿,你说叫子生在那边儿上挖个池子养些红鱼可好?”墨车半闭着眼睛,懒懒地道。簌簌的风钻进袖口里,领口里,惹得皮肤痒痒的。
钱荣在着大半个月里每天都来,夜夜揽了他并头而卧,却从不过分亲近,只是有时夜里墨车睡的沉了,翻个身挤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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