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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神仙,连土地庙前都上三柱香,他师傅高升时便提拔他上位。
江凡生前娶江家小姐,倒插门随女方姓氏,还未成亲先成仙,像姐弟多过像夫妻。这恐怕也是江昊对他颇不尊重的原因。
其实江昊小时候与他倒是相当亲厚的,两人年纪相仿相谈投机,自从得知他与姐姐如意订亲后,江昊待他便与从前不同。
成亲那年江昊说“姐姐,你招进来一个没用的摆设。”
晋升为土地时又说“姐姐,带眼识人,江凡一辈子都只配当个土地。”
江凡觉得江昊是看不起他的,谁让他没有本事呢?混了几百年,还是小土地一尊。江凡觉得,自己在同期中混得不好也不坏,就算没连连高升也没有犯大错落马,已经尽好了。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与一心想成为上仙的江昊格格不入吧?
江凡叹了口气,拐到城隍那里准备再去挤一宿。
江凡将被子掷到城隍许世伯的床辅上,砸起三尺厚的灰,捂住口鼻用袖子使劲呼扇才将尘埃扫净“我说老许,你多久没收拾屋子了?”
城隍许世伯抿了口老酒晒笑“要不你帮我晒晒?”江凡用白眼仁看他,自从认识许世伯以来,他的被子就都是江凡晒的。
江凡撸胳膊挽袖子气呼呼的打扫床辅。
许世伯仍然慢悠悠的啜着小酒,他长着一张四方大脸,相貌正义非常,谁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家伙平时占尽了江凡的便宜,盘剥供品供果不说,连名字都高他两辈。
江凡从床辅底下搜出一筐的臭袜子,搬到门外,回到屋子里东嗅西嗅,还是觉得臭不可耐,悄悄变出两团棉花将鼻孔堵住。
“你内弟来了?”许世伯打了个酒嗝,江凡闷闷的嗯了一声,将被子辅好。
“他有说什么?”
江凡打水洗脸擦身,背对着城隍有气无力的说“没有。”
还用说什么吗?那冷冰冰的态度。
通判的地位相当于现在朝廷里的言官,看着品阶不高,实则前途无限,那小子又深得秦广王的赏识,前些时日带给如意的玉枕就是御赐的。
江凡自忖万万没有江昊的本事,江昊是谁啊?曾有仙姬三试而不动凡心的佳事,又有上仙点化的气数,当年做长安土地时偷遛到三十里外的滋洋河,与滋洋山神吃酒宴,顺带就收了个专门吃人的老妖,捉了个养鬼的道士,一举成名,从此以后连连高升,几年下来俱然有江铁面之称。
没人责斥过江昊越界,都宣扬着他慧眼识奸。
而江凡一心修行也不见得有所升攫。
江昊还只是一团鬼气时,江凡从来没嫌过他是拖油瓶,而江昊步步高升后倒嫌江凡没出息。
江凡还记得,那一年述职,十王评点业绩时曾道“江凡勤勉任劳任怨,数百年如一日震守洛阳,无大过,如今笔录一职暂缺。。。”当时江昊刚刚升任通判,慢悠悠柬言“江凡不劳而获,无功受碌。此位颇有点过了。”
笔录只比土地大半级,可那是随侍主上左右的,相当于如今朝廷里的京官,品阶低机会却多。当时场景,如今回想仍历历在目。
那时江昊站立上方,官衣外面的暗纹若隐若现,高桃身姿越发显得卓越。而江凡则卑微的站在靠殿门的位置,弓着身子匍匐在地。
江昊那一番话说得他心里阵阵发凉,短短数句却如同雷霆一击,正打在他心坎上。直至走出殿外,看那暗红色的天际笼罩在黑雾下,盯着那雾层变化发呆,被地府层层热浪袭得头痛,江凡仍然不敢相信,那句话自江昊口中而出。
后来这样的事经得多了,江凡憋气之余也就不觉得窝囊了。前几百年还心有不平,后几百年也就无所谓了。
常有人说江凡的师傅看走了眼“少时了了大未必佳说的就是这种人。”江凡苦笑,当年那点彗根本就是机数,如今又缺弦少谱,弹来哪里成调?
江凡呆呆的想着这些前尘往事,盆里的水凉透了才惊觉他还是挤在城隍屋里的小土地。那些事再想也是无趣,回过头上床休息。
许世伯已经占了大半张辅位,呼噜声震耳欲聋。江凡随手变出一对棉花塞住耳朵,抱着被子头朝他脚下睡去。
江凡触动心事,睡得并不安稳,还要时时提防许世伯那那层层黑色老茧的后脚跟塞到自己脸上,于是上半身完全裹进被子里。这一觉睡得头脑昏昏,总像有东西要往鼻孔里爬一样,一时恶心江凡醒转过来。本以为又被许世伯的壮腿压在胸口上,哪成想一睁眼睛,就见江昊正举着蜡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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