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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要求作满意的答复。北京政府不得已如期屈服了。这件事举国一致认为是莫大的国耻。我
和许多同学都十分悲愤,那时还没有学生团体的组织,但大家结伴到街上去,按照报上的记
载向市民宣传反日,抵制日货。我开始注意中国的近代史和印度、朝鲜等国亡国经历的记载,
常与师友们纵谈当前救国大业,有时想借助于基督精神,有时又想从注重体育入手,一心一
意想寻求出一个救国的大道理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袁世凯公开背叛民国,帝制自为。一九一五年八月二十三日,筹
安会宣告成立,通电各省,主张君主立宪。十月八日袁世凯公布国民代表大会的组织法,由
所谓国民代表在各该省分别投票,决定“国体问题”。十月二十八日起各省就排演起来,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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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造了“一九九三票完全赞成君宪”的结果。
那时各省纷纷组织“筹安分会”、“请愿联合会”等,排演一些假冒民意拥护“袁皇帝”
的把戏。在签名劝进的闹剧中,有的为权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有的趋炎附势,甘心附逆。
我们的校长熊育锡先生独不顾危险,拒绝签名劝进,真是难能可贵。我和一般同学们看到这
些丑剧,都为之齿冷;对于熊校长的义不帝袁,大家一致颂扬,往往竖起大拇指说:“熊猴
子毕竟要得!”
当袁世凯兴高采烈的筹备登基大典,改民国五年为洪宪元年,预定于二月九日君临天下
的时候,各省反袁的革命行动也就纷纷爆发了。各种打击纷至沓来,他终于在当年的六月五
日抱恨而去世。
这是中华民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军事独裁者的下场。中国的局势似乎又是绝处逢生有些转
机了。我们一般同学们,又都怀抱着国家前途和个人学业或能步入佳境的期待。
第四章 与革命党人的最初接触
一九一六年七月间,暑假开始,我到浙江象山县去省视父亲(他原任法官多年,那时任
象山县知事)转回上海,投考北京大学。那时袁世凯已死,北京情形有些好转,我所仰慕的
蔡元培先生于数星期前被任为北大校长,我想像北大可能有一番新气象,因而决定去投考,
父亲也积极支持。由于我二叔的介绍,在上海与革命党人叶伯衡先生同住。在这段时间里,
我每天都与革命党人在一起生活。
叶先生住在法租界八仙桥那杂乱拥挤的首善里内一幢住宅的前楼。屋内陈设简陋,除了
几件破旧的家具,棕棚床上只有一张破席;桌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书籍报纸。他穿着破旧,道
貌岸然。他看了我叔父给他的介绍信以后,对于我的到来,显得在高兴之中又有点为难的样
子。他亲切的告诉找,他是在过着革命党人穷苦而危险的生涯,对于我这个准备投考学校的
学生是颇为不便的。他要我另找地方居住,以便安心温习功课。我说我喜欢革命党人,也乐
于尝试这种生活的味道。他高兴得笑起来了,于是张罗来一张床,殷勤的招待我这不速之客。
一九一三年赣宁讨袁之役以后,袁世凯对革命派一直大肆压迫;国民党确也遭受到严重
的摧残。不少意志不坚的党人,脱离了革命阵线而消极起来了;有些甚至投靠袁世凯。一九
一四年七月八日,孙中山先生为了重整革命阵容,将国民党改组为中华革命党t;加入者均
须按手模宣誓服从孙先生。知名人士多因此不愿参加,革命阵容颇有混乱。那时虽是在云南
起义之后,但孙先生的忠实信徒们荟集在上海法租界的仍是不少。袁世凯虽死,他的党羽还
是继续在上海压迫革命党人。
那位叶先生看来也是中华革命党的一分子。他首先告诉我,袁世凯虽然死了,但是他的
爪牙在上海仍然是很猖獗的。他要我立即将英法两租界交界的路径弄清楚,因为陆建章(袁
世凯的特务头子)那杀人魔王派来的许多下属都住在英租界,他们不敢在法租界闹事,往往
将党人骗到英租界去,再用绑票的方式加以逮捕,如果被逮捕去了,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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