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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琐的哭喊已经停止,她哀切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只是留不了。
无法恨他,正如他无法恨她。
他又何辜?
无论怎样,他们心里有恨,却又无法恨对方。
第三卷 第二十章 远情深恨与谁论2
皇后再次去太子宫时,是一个春日融融的早晨,但她的心境没有暖意,多的是一丝又一丝渗骨的寒意。
漫穿在游廊上,湖水在脚下轻快地流动,垂柳的新叶轻拂水面,绿色如一袭轻纱覆盖整座太子宫,似露不露。沿着湖畔淙淙流水,伴着优雅的步态,皇后奇怪周围竟然连个宫女也没有。除了流水声,青石道上是静谧的,两边的殿宇是沉寂的,连那枝叶间飞翔的鸟儿也没了聒噪杂音。
她无端的烦躁起来,气恼的轻骂:“真是的…”
“娘娘要不要往花园走?”后边的李总管说道。皇后略一思忖,由李总管扶了,走过石板小桥,进入一处复廊。
花园中的山林隐现于前,还有欢笑嬉闹声时不时的传来,从花墙漏窗望去,远处草坪上十几名宫女身穿男式的圆领袍衫,窄衣短袖,有的甚至裹上幞头,脚登软靴,颇为洋洋得意,快乐无比的围追着。中间还有舞者三人,红袍大袖,头戴鸡冠,状如鹦鹉,欢跃起舞。天濂就懒散的斜靠在美人榻上,周围自然是粉白黛绿,红袖添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皇后气得甩了袖子,刚转身,蓦的一把绢扇轻飘飘落在她的跟前,抬头望去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掠过一株婀娜的垂柳。除了是这只灵鸽的衔弃之物,天上怎会无故落扇?皇后收住了脚,李总管俯身拣起那把绢扇,皇后并不接住,只是斜眼端详。白色绫布扇面上绣了微兰伴双飞蝴蝶,一股香粉袭鼻,皇后掩鼻啐道:“虽是闺闱之物,绝非出自碧玉之家,也不知道是哪个骚狐狸丢下的,真不要脸!扔了它!”
她急急的朝着笑声走去,她今日定要摆起母后的架子,好好叱责这个让她头疼的儿子。
昨日,楚士雄猜着她会去孽海楼,主动找上门,面色严峻,声音带了恼怒。
“娘娘你太鲁莽了!不跟为臣商量,怎可擅自行动?要不是刺客当场毙命,一旦收了官衙,招供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皇上正罢不得抓你我的把柄呢。”
皇后一时哑口,泪眼涟涟,好容易道:“濂儿如此,我怎不着急?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撒手不管,我靠谁去?濂儿一直对我有偏见,如今更是不理不睬的,到头来我里外不是人。”
“太子大概已经知道那丫头的身世了,人一消沉,早朝更是不见他的影子。今日皇上召见几位要臣,已经发火了,说太子除了在自己的宫里养一群狐媚子,还能干什么。假如皇上对太子失去信心和耐心,让那老二爬上来,到时候皇后怕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皇上当着这么多人说濂儿?”皇后恐惧地攥紧了手绢。
“皇上还说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这回真的要拟懿旨了。假如皇上嫡长废立,后果真的不可设想。”
“怎么办?”皇后紧张的问:“宫里宫外的,我还不是全靠你?你得想个法子。”
楚士雄沉吟:“那丫头,皇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至于太子殿下,你是母后,自然知道怎么做了。”
想到这里,皇后带了愠怒的表情来到了草坪。
方才还纷乱不堪的宫女此时见皇后款步过来,全都停止了笑闹,个个跪在草地上。
“怎么不唱了?”天濂闭目,含糊地问了一句。
“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来了。您怎么躺在这啊,会受凉的。”说话的李总管一边挥手示意宫女们都引退,一边谄媚笑道。半晌,天濂微睁着眼睛,像烁烁的寒星在墨色的弦月里闪过。李总管见天濂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不由惊得眼皮一跳,忙低下了头,也不敢做声。
皇后绕过石桌,坐在铺锦的石榻上,端正仪态,气定神闲,淡淡的对着天濂开口道:“濂儿,你父皇已经在生气了,你这样奢侈荒唐,虽说算不了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你得收敛点。”
“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吧?那些臣子自会处理的。”天濂蹙着眉头,看都不看皇后一眼。
“现今你父皇养病,他的心思做臣子的怎猜得透,眼下正是你发挥才能的时候,倒让天清抢了先,你得给母后振作点。”
天濂阖目睡去似的,又似听非听的皱眉。皇后瞧了儿子一眼,伸手想要摸摸天濂的面颊,天濂不经意似的偏了一下头,突然说道:“青琐家里的婆婆被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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