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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光头很感兴趣地问,什么是其二?关山林说,五六式冲锋枪还有两种改进型,一种是五六——1式7。62毫米冲锋枪,一种是五六——2式7。62毫米冲锋枪,这两种枪型比制式型小巧轻便,战斗性能丝毫不低于制式型,这两种枪产量极少,用于特种部队的装备,我想,你怕连见都没见到过。光头有些羞涩地抠了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真没见过,听还是头一回听说。关山林点点头,说,这就对了,你这样说还是比较谦虚的。光头这时已和关山林没有多少隔阂了,他极佩服地说,老同志,你对武器这么熟,看来不比一般人,你是打哪儿知道这些的?关山林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光头的肩,差一点儿把光头拍得歪到地上。关山林说,娃娃,我搞了几十年军火,我搞军火那会儿,你爹怕还在穿开裆裤呢,要论玩枪,我是不和你说,要说还真怕把你吓住。光头瞪大眼睛说,吓,敢情你是《把一切献给党》呀?敢情你是吴运铎呀?关山林说,差不多吧。关山林说着,将手中的枪关好保险,还给光头,说,好了,娃娃,把枪收好,该哪儿玩哪儿玩去,别在这儿撵狗打鸭子的,别在这儿犯愣,那不是事儿。关山林说罢,转身分开人群,走了。
光头一帮学生后来也走了,但走后不久,他们又回来了,是当天晚上来的,这回没带枪,带的是一支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张罗着要给干休所的老兵们慰问演出一场,算是压惊。学生们热情极高,挨家挨户把老兵和他们的家属请到操场上,在那里为他们跳《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了毛主席》和《金珠玛米亚古都》,唱《长征组歌》和《八角楼的灯光》。台上的学生们都穿军装,台下的老兵们反而不穿,但不管穿军装的还是不穿军装的,双方气氛一律都很融洽。学生们跳得极卖力,跳得一头大汗,观众们也给捧场,一遍一遍地鼓掌。这时,就有一个学生借着这热烈的场面跳到台上,举着手臂挣红了脖子领呼口号,喊,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只有一个人没呼口号,这个人就是光头。打节目一开始,光头就在人群中转来转去的找人,后来光头找到休干所一位管理员,问,那个老同志怎么没见到?管理员不知道光头问的是谁,就说,你说的是哪个老同志?我们这里的同志个个都不年轻。光头说,就是那个大块头,白天在池塘边下了我的枪那个。管理员后来明白了,就笑,说,你说的是他呀,他才不会来呢。光头问,为什么他不来?他还在生我们的气呀?管理员说,他不来,和你们没关系,他从来不看文艺表演,他连电影都不看,他是对蹦呀跳吁的事不感兴趣。光头听罢大失所望,说,那我们还慰问个什么劲儿?我们慰问,就是冲着他来的,我们是想请他给我们做军事顾问呢!管理员说,这你没错,你请他做军事顾问没错,这想法是个好想法,他一准能教你们不少东西。管理员说罢就不理光头了,扭过头去继续看演出,管理员在心里想,这些娃娃妹子正经八百跳得不赖呢!
6 把我的老婆交给我
在揪出乌云的问题上,白淑芬一直处在一种两难的境地中。
一六一厂的夺权斗争起步较晚,和社会上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比较,他们几乎慢了整整一拍。但是厂里的退伍军人多,党团员多,不乏觉悟和热情,运动一经发动起来,就显示出这个厂的活力。
夏天过后,文攻武卫演变成大规模的武斗。重庆是军事工业基地,兵工厂遍及全市,兵工厂的造反组织近水楼台先揽月,迅速用自己厂生产出的军人武装了自己,有些武器属新式装备,甚至连部队都还没有用上,造反派们就扛着它们去攻打对立派的据点了。武器从步兵用轻器械到四联高机、高射炮,甚至坦克和飞机。建设机床厂的造反派头头邓长春动用几十艘军用船舰沿嘉陵江而下攻打涪陵,航程中遇重庆警备司令部一艘巡逻舰劝阻,邓长春下令开火,数舰齐轰,立即将警备司令部那艘巡逻舰打成了筛子,沉入江底,警备司令部一名副参谋长率领的战士全部殉职。飞机的参战最先是用作撒传单和威震对立派,这还属于精神战范畴,后来就发展到丢炸弹了。但炸弹不是真炸弹,是石头和钢旋。飞机飞临战区上空,舱门打开,成筐成筐的大石头和钢碇自天而降,铺天盖地,纵使不是真炸弹,也有着相当的气势和威力。但是也有差错,好几次飞机丢下的土炸弹都丢在自己人的头上,把自己人砸了个落花流水,骂娘都没处去骂,究其原因,是训练有素的飞行员难以找到,飞机飞得歪歪扭扭,炸弹自然就投不准,后来这种方法就不大使用了。倒是坦克的作用大得多,攻打对方的据点,若把坦克派出去,几乎每战必胜。一六一厂就是生产坦克的,一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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