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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换洗衣物和日常必需品,原辰以一帘厚实的幔帐将卧床单独隔开了。
车内有雕花的小几,小几旁靠着四个绣墩,车厢板很厚,且造有夹层,夹层里摆着了很多典籍,因这车的宽敞,窗户开的也比寻常的大了许多,遮了帘子,像寻常辎车一样是后面开门。
这些摆件都很常见,自是勾不住兮若的视线,让她生出兴趣的是一个柳编笸箩,她第一次瞧见那个笸箩的时候,它在车门边,第二次看见它的时候,又是在雕花小几下,这一次竟在床边了,虽然对原辰没一点印象,兮若却莫名的觉得他万不可能没事就搬弄这个笸箩玩。
兮若蹲在这略比竹篮大一些的笸箩前,看着里面铺着个类似蒲团的垫子,她隐约想到了这个笸箩是做什么用的,不待起身,那色彩斑斓的小花突然从车门外扒着肉呼呼的小瓜子爬了进来,发现兮若正研究着那个笸箩,小花直起上半身偏着小脑袋看了半晌,最后俯下身子,煞有介事的东张西望,引得兮若的视线随着它张望,小花却窜到兮若身前,抬高前爪扒着笸箩的外沿,将笸箩推到靠窗的雕花小几下面去了。
看着小花的动作,兮若笑出了声来,脆生生道:“你这小东西,身子生的小,心眼果真也不大。”
小花眨巴眨巴了它的圆眼睛,似乎终于弄懂了兮若话里的意思,突然扭脸不再看她,下巴还略略挑高了一些,很是骄傲的钻进笸箩,将身子蜷作一团,用那绒绒的尾巴遮了眼睛,打起盹来。
看着小花一气呵成的动作,兮若有些哭笑不得,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咚脆响,瞬时撩拨起她心底一处静谧,好像记忆深处有过这样的声响,和着一个柔柔的女声,萦在她脑子里,“若儿,母妃一直都在,你听——以后听见了这声音,就是母妃在给你唱歌……”
她循着那声音追思,脑子却开始疼痛起来,她不想自寻烦恼,索性放弃了深究,站起身子向车门外走去。
却没想到她才起身,小花突然将尾巴从脸上挪开,蹲坐起身子看向已经迈出车门的兮若,复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笸箩,迟疑了片刻,决定放弃打盹,跳出笸箩追着兮若跑了出来。
车门口摆着乌木踏脚,兮若下车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辎车这么稳,时下为求快捷,多半都用马拉车,而原辰却是用三头比寻常犁地的耕牛大上很多的纯黑色牤牛牵着辎车,此时三头牤牛正散开吃草,而原辰踏着块高矮正好的方石,给篷檐挂上铃铛。
他那张脸是平淡无奇的,身子也不见多么壮硕,他对她来说还十分陌生,可看见这一幕,却让兮若凭空生出了一种踏实幸福的感觉,阳光落在他的白麻长衫上,折出融融暖意,在这盛夏的午后,叫人莫名沉醉。
原辰挂好了铃铛,偏过头来,露出一抹习惯性的浅笑,目光透出一丝玩味将兮若锁着。
须臾便让她觉得脸上热辣了起来,如无其事的转开视线看向他刚挂上的檐铃,撇嘴道:“依着你的说法,我们可是在私奔呢,又不是皇帝出巡,还要悬了銮铃张扬,这样大张旗鼓的,莫不是打算昭告天下,你不但做下了离经叛道的勾当,还胆大妄为的将心思动到天子头上去了?”
他将心思动到天子头上已有十几年,自然,那些如今也不再是他需担着的,二十年的非人折磨、殚精竭虑,他为墨羽铺垫好了一切,余下的只要不脱离他预先设好的轨迹,对于墨羽来说,不会多难了,他也没必要再摆上多少心思,脸上的笑容不曾改变,就那般淡然超脱的立在方石上,声音徐缓道:“这些与銮驾上的金铃是不同的,不过只是普通檐铃罢了,前些日子你睡着的时候,总不踏实,虽檀香也有平心凝神的作用,不过对你来说,听这铃声,更容易镇定下来。”
从前的平盛长公主,现在的静修师太,一直知晓兮若这桩心思,最初亲见了自己母妃身故的画面后,她白天不敢哭,就在夜里蜷曲着身子躲在被子下面哭,哭得倦了,些微瞌睡,也会惊醒,醒来后会哭喊着要母妃,那年她只有七岁,即便表现的再坚强,却也只是个懵懂的孩子罢了,平盛长公主面上对她冷酷,可夜里听她的呜咽,终是不忍,便在她屋外房檐上悬了檐铃,之后夜里,兮若果真渐渐安稳了。
北辰宫的探子将兮若的生活习性呈上他案头后,他那个时候并不十分在意,后来有了这样的计划后,才想起要去翻看,可翻出密封的卷宗后才发现异样,二次处理封口的手法极好,寻常人定然分辨不出,可他却一目了然,不过那人也只是翻开过关于兮若的卷宗,他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将计划完全定好之后,那夜整(www。87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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