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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眸间的光彩黯了黯,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执拗的开口道:“或许不是幻想呢,近日我听说墨羽对小十七也有些特别了不是么?”
雪歌依旧在笑,半面衬着烛火,半面隐在暗色中,近在咫尺的坐着,却比身侧屏风上的雪景更虚无,半晌,轻轻启口道:“终归还是父子,想法也如此相似。”
听闻雪歌之言,凤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正不知当如何接应时,外头响起了极小的一声叩门声,随后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压得低低的试探道:“玉公子?”
雪歌偏头看着凤九,以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九殿下是继续与雪歌在此研究观看屏风的心得体会,还是品看品看那屏风的质地如何,若当真喜欢,明日雪歌便命人将这屏风给九殿下送去。”
凤九深深的凝了雪歌一眼,随后起身快速的隐入屏风后不靠窗的那侧暗影中,与此同时听着雪歌恬淡优雅的应门声:“进来吧。”
那人步调有些许的凌乱,进门之后很是谨慎,轻手轻脚的来到雪歌面前,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还是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颤颤巍巍道:“蓝玉谢公子救命之恩。”
凤九也知蓝玉此人,先前听闻他依仗着凤仙桐的宠爱处处于雪歌为敌,那时凤九便笑说将来一定要会会蓝玉此人,实在难得见到这么有眼无珠的,玉雪歌都敢惹,非同凡响,大大的非同凡响啊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个模糊的侧影,这个自称蓝玉的一身墨色的锦袍,恭恭敬敬的跪趴在地上,半拢的墨发披散在身后,随着他跪趴的动作而滑在身前,凤九叹息,怨不得得宠,若是自己不知此人是谁,许要将他当做是墨羽那厮呢。
再去看雪歌,也是个模糊的侧影,嘴角依旧勾着看似温暖的笑,银色的发丝在火光的映照下莹润通透,美好惑人,却让认识他的人感觉得出彻骨的寒意,脑子里想着那个时候凤仙桐本不喜欢这幅屏风,却因为德昭帝喜欢而生生的讨了来。
雪歌体寒,身子没有常人的温度,凤仙桐明白缘故,却忍不住给雪歌备下任何可以驱寒的东西,这其中自然就少不得屏风,又处心积虑的让雪歌明白她的情意,因此所有的屏风都是一个寓意。
此次听闻张皇后刺了雪歌一剑,凤九也只是笑笑,头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雪歌又在打什么算盘,因此他并不怎么上心,可随即听说这扇屏风已经送入公主府,凤九忍不住颠颠的过来一探究竟。
那番话也是经过斟酌之后说给雪歌听的,即便说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个什么结果,不过看着雪歌漫不经心的表情,凤九觉得很是失落,怏怏的想着雪歌那句:‘果真是父子……’摇头笑笑,本来就是父子,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耳畔传来雪歌柔和却没有感情的嗓音:“雪歌只救当救之人……”
第一卷 初见 第七十三章 碧桃仙子
第七十三章 碧桃仙子
本该是雪歌与蓝玉之间的对话,可却让他这个过客听了个一清二楚,‘只救当救之人’所以蓝玉才能侥幸逃过那一劫,其实早已想到,却在印证之后,透心的凉了。
那年梅花落,日渐暖,可熬了几个月的他却有了大限将至的觉悟,至今犹记得仁厚的大皇兄拉着他的手,虽不像其他人那么絮絮叨叨的说着不舍,可他的眼底却隐隐盛满湿意,那也是他们兄弟二人最后一次亲近,之后,隔绝了生死——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反倒死了
虽依旧泡在药罐子里,可他活下来了,起死回生的那一天许多事情都朦朦胧胧,依稀有些残碎的片段,是父皇赤红了一双眼坐在他的床头,他偶尔清醒过来,然后大口大口的沁血,那一双眼对他来说比虚虚实实的梦还令人错愕,他一直以为父皇早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却原来还有关怀。
御医整整齐齐的跪在返寒的地面上,张方碧端着高贵的姿态劝着父皇,“圣上龙体重要,切莫太过伤感,这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这样去了倒也算是个福气,妾身已准备了法事,只求他下一世托生个好人家,得个好身子……”
张方碧总是这种做作的假象,不识她真容的以她为典范,可他看得出她的虚伪,呕血的间歇,他颤着手指向张方碧,断断续续的说了句:“儿臣不想看见她。”
那一瞬张方碧经心妆点过的面容有些微的扭曲,可众目睽睽,她自是不好发作,不过依旧端庄的立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打算。
父皇在张方碧面前许多年没显出一个皇帝应有的威仪,却在那一日对张方碧怒吼:“逸青让你下去,还杵在这里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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