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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誉强忍着剧痛,小心翼翼把罐身放在流理台上,这才飞奔去龙头下面冲洗双手,但是已经晚了,两只手被严重烫伤,出现了溃烂……
事情已经这样了,顾海生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他只得奔到冰箱前,迅速取出冰块包上,然后给苏誉敷在伤处。情况太严重,必须带他去医院。
一路上苏誉都在哭,顾海生也没呵斥他,他知道烫伤严重,是真的非常疼痛。
“那你是怎么打电话给我的呢?!”他咬着牙问,“用脚指头拨的号码?!”
“我……我用胳膊肘打开主键……然后让siri呼叫你……”
到了医院,叫了急诊,医生看见了苏誉的双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立即流露出怜悯的神色,虽然语气轻松,但他的表情说明,这是他见过的急诊病例里较为严重的一个。
“是被什么烫伤的?热油罐?好的,先别哭,宝贝,你叫什么?弗兰兹?弗兰兹,你很棒,好孩子,接下来你要忍着一点,我得用双氧水清洗你的伤口……”
医生的嗓音格外的柔和,充满安慰,那语气是对一个受伤的小孩子的。
顾海生始终陪在医院里,一个小时后,医生包扎好了苏誉的双手。
他举着两只缠满了纱布的手,哭哭啼啼望着顾海生。
顾海生轻轻叹了口气,他走过来,摸了摸苏誉的头发:“走吧,先回家。”
顾海生开着车,把苏誉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今晚这样子,他没法放苏誉一个人呆着。
到了家,顾海生将苏誉领进屋,他看看手表,又快十一点了。
苏誉仍然在哭,他的眼睛都哭肿了。他坐在沙发上,举着两只手,一个劲儿抽泣。
顾海生甚至怀疑,他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变成眼泪流出来。
“好了,别哭了。”他终于说,“这不是已经给你包上了嘛……”
“可是很疼啊!”苏誉边哭边说,“疼死了!”
顾海生拿来维柯丁,喂他吃了一片。
“我知道很疼。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嘛……”
“你根本不知道有多疼!”苏誉又吼,“是我的手烫了,又不是你的手!”
顾海生一时无语。
“我是没烫过手,但我从房顶上摔下来过。”
“啊?!”
“就是那种二层楼的别墅,那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小,太顽皮,偷偷爬上去,想去找烟囱里的小人儿——结果没站稳,从房顶摔下来了。”
苏誉吃了一惊,慌忙坐直身体:“那后来呢?!”
“当然没摔死。”顾海生淡淡地说,“不然现在也没法和你说这些——但是两条腿还有胳膊,都摔断了。是你爸爸……我姐夫开着车,连夜把我送回城里。”
顾海生迄今为止都还记得那个仓惶的傍晚,姐姐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儿哭,姐夫苏云藩也吓得不轻,他甚至来不及去找老傅,自己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将顾海生送回市内医院,一路上,因为害怕撞击对顾海生造成更大的伤害,他必须把车开得极为平稳,由于紧张过度,苏云藩到达医院的时候,几乎累得瘫在地上。
苏誉听见顾海生提到苏云藩,就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他亲自抱着你去的医院,开车算什么?”
“你懂什么?”顾海生瞥了他一眼,“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苏誉翻了个白眼:“不然还有什么?”
顾海生那次受伤非常严重,浑身多处骨折,这还不是关键,医生一开始诊断的时候,非常担心他的脊椎受伤——一旦神经受损,那么他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了。
顾晴得知,吓得面无人色,只有苏云藩说,没关系,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真要成了那样,他就养顾海生一辈子。
当然,后续是脊椎没有受伤,四肢的断骨接续起来,伤势也就慢慢痊愈了。
然而顾海生却始终记得姐夫说的这句话:如果海生从此站不起来,我就养他一辈子。
不过这些细节,他不打算告诉苏誉。
站起身来,顾海生拽了拽苏誉:“来,去洗澡,然后睡觉。”
苏誉却不肯动。
“我还没吃饭呢。”他委屈地咬着红嘴唇,“我饿死了!”
顾海生一愣,这才想起,苏誉是在做饭的时候出的事故。
他疲倦地叹了口气:“好吧,等着,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