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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素衣淡妆,眉间清冽,丝毫没有素日身边侍者对自己的殷勤。孩子怕生是一,见人淡漠便更加却步是二,是以如今慕空只溺在月棠怀里不再说话。
眼里是那一家三口的身影,当日拉住自己质问的那个人现在正站在妻儿身旁,横亘在彼此间的那一道鸿沟,注定不能逾越。
萧简正想应对之策,却见青骊已先上前,步履从容。待到众人前,她泰然镇定,福身施礼道:“哥哥,五嫂。”
独独缺了给庄妃的礼。
月棠微笑回应,示意慕空行礼。小小孩童依旧心有余悸,匆匆说了一句“见过七姑姑”就又紧紧抱着生母,不敢说话。
“这是要回出云庵?”承渊开口问道,音色沉沉,带着疲惫,同过去一般的柔和,却也多了无奈,刻意的生疏。
“是。”青骊简单回答,任过去熟识的味道在多年分别后重新萦绕,她却如在出云庵时一般淡然。
“路上……小心。”他的叮嘱这样单薄,最后不得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转而对月棠道,“我还有事要和萧简商量,你和庄妃娘娘先带着空儿去见父皇吧。”
月棠点头,随即与众人先行离去。
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却都彼此沉默。昔日欢笑都如流水不返,阳光下谈笑风生的少年男女如今形如陌路,却是眼底丝丝关切,不曾出口。
青骊先提步离开,如来时无语安静,素色的衣裙与周围莺燕并不相称。
承渊想要开口,然而女子走的静然却没有多少留恋,一步一步都坚定自持,教他望着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这样任由那清影逐渐离开视线,仿佛从未到来。
料想再回头也不会看见承渊,青骊这才停步,却迟迟没有回身。他们都未看见她眉间对旧时的不舍,纵使离开得那样不情愿,自小就生活在这样环境的她,总有难以割舍,但所有人都被她看来冷漠的样子迷惑,就连承渊都就这样让她离开。
“公主?”司斛上前,眼前是青骊多时不曾流露的哀愁。
以往在出云庵,青骊虽也偶尔有这样的神情,但很快就会过去。女子日常不是读经就是打坐,闲暇时在庵内清幽处小憩,甚少与人交谈。五年下来,转变甚大。
“我没事。”青骊摇头。
“什么人?”司斛听见一旁有动响,随即斥道。
花丛后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月棠。
月棠确是未变,从初遇时候起就是这样默默无言,比起青骊那时的张扬,沉敛羞涩不少。
“我有事,想与七公主说。”月棠没有带人过来,虽然现身,却也与青骊保持着距离。
青骊会意,示意司斛先退下。
相识至今,这是她二人第一次独处,青骊虽不似过去娇蛮跋扈,但从她身上流出的清冷与暗含的锋利,反而更让月棠无以自处,不敢说话。
“五嫂有话就说吧,这里就我们两个。”青骊道。
“青蘼公主的事,我听承渊说了……”月棠言语吞吐,见青骊始终侧身相对,神态平静,她理了理思绪,才继续道,“皇上的病情其实一直都在加重,如今怕是撑不住多久……这次招七公主回宫,也是想留下公主。这五年来,皇上一直想念七公主,所以月棠恳请公主留下,以慰皇上思女之情。”
“多谢五嫂盛情,但青骊住惯了出云庵,而且修行未满,还是不留在宫里了。”青骊言毕,回身道,“司斛,我们走。”
司斛由此跟上。
月棠见青骊不停,情急之下稍大声道:“如果七公主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月棠道歉。”
青骊止步,不咸不淡道:“五嫂这话折煞我了。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谁做的都好,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
“七公主可以不理皇上,那么承渊呢?刚才公主看见了,和五年前一样走了,难道公主没有后悔吗?”月棠问道。
她确实看见那满脸疲惫却依旧勉力支撑的男子,白衣飘然,却已不见当年轻惬,甚至仿佛已经不会笑,眼里除了倦就只剩下无奈。
月棠到青骊面前,诚恳致歉道:“当年是我有私心,才和庄妃演了那出戏。但事后我也后悔了。承渊后来专注于国事,但我知道他是因为公主的离开才不得不转移视线。我见他找过萧简,要萧简去看你,但被萧简婉言拒绝。”
“萧简……”青骊轻声念着挚友的名字,萧简果真守信,从未透露过她的消息,哪怕是承渊所求。
“后来他越发公务缠身,很多时候都是再廷机阁过夜的,就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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