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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之折服的。
成为同桌的第一天,一般人都会试图寻找与同桌沟通的桥梁。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深邃眼
睛,就估计他对学问应该有所研究。我便靠着自以为渊博的知识与他谈谈文艺。殊不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我谈到我读了五遍《红楼梦》而大发评论时,他说到:“不
要以为毛主席说过‘读了五遍《红楼梦》才可以对它作出评价’就真的只读五遍。其实
,在不同的时候再重复读一遍都会有不同的体会。张海迪读《海的女儿》,三次读出了
三个意思。”他句句都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我还是厚着脸皮问他:“那你读《红楼》
几遍了?”他淘气地笑笑,说:“我还得再度八十九遍才能让它的‘意’自现呢!”十
一遍,还真令我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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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们谈到了历史。谈及孔子,他不屑道:“孔丘不过是头猪!”我惊出一身冷汗:
身为学者,敢辱先师!他不慌不忙地说:“猪的别称是顽固党你听说过吧?”我想了想
,说:“好像是清代小说家吴趼人的《俏皮话》里说的,是吧?”他继续说:“孔丘所
提倡的,不过‘仁义’二字。他不知道,他所处的时代正是人类从奴隶社会走向封建社
会的时代。时代的改变,是因为物质丰富了;物质丰富了,人的私心也就膨大了。原始
社会,物质的匮乏使人不能拥有私心,社会推崇公平;奴隶社会,物质稍足,私心只在
奴隶主中间存在,故社会推崇仁义;封建社会,物质渐丰,人人都可以存有私心,社会
推崇的是智慧。所谓智慧,就是用脑袋为自己谋利。这种转变,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公天
下变成私天下,智商高的人把利益最大可能地凝聚在自己身边。而对于君王,他们最着
眼的利益莫过于土地;而获取土地的捷径便是发动战争。春秋之初,去古未远,诸侯碍
着面子,出师也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春秋后期,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被扭曲成发
动战争的口实——像晋文公,我当大哥,你姬毁(郑文公)不支持我,不给我面子,不
来会盟,那就该打;到了战国初年动兵已经不需要什么借口了,总之我看谁不爽就扁谁
,碰上铁板算我倒霉,管他尸埋尸,血淹血。孔丘就像那些高举‘STOP BUSH’的美国大
学生,空喊着‘仁义’,想他是想学宋襄公了,否则怎么会把他列入五霸中呢?他还就
不知历史当向前发展,人们的眼光也得放在‘钱’面。这样一个笨胚,一个顽固分子怎
能不算是猪呢?愚蠢的人总是容易受人利用。物质丰富了,多余的物质被才干高的人攫
取了,没能耐的人便跟着墨翟一起嚷嚷:‘凭什么多余的物质就给你们一小部分人?’
聪明的野心家自有一套——他们把孔丘的那套‘仁义道德’搬出来,穿在身上,蒙过了
众人的眼睛,使得他们在下面高喊:‘英主啊!’‘明君啊!’就像贾谊明地里写什么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挂在汉文帝胸前,暗地里两个人便琢磨着‘众建诸侯以少
其力’,一次可以清多点土地,把土地从诸侯身上扒下来,即使其中绝大部分还得让郡
守、县令去管,自己用不着,但像葛朗台老爹那样半夜在金库偷偷数着也是乐滋滋的。
所以说,孔老夫子还真是可怜,百年之后还被人挂起来当牌匾,到康有为时又拿他出来
当旗子晃,到鲁迅时有拄他出来当靶子打。唉,猪啊!”
我还真地佩服他,所说的话都还有一番“歪理”。于是我又问他:“你时间还真充裕啊
,学习之外还有时间读那么多书!”他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读书何尝不是一种
学习呢?当你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时,你就会想要深入了解它,从而得到很多你不曾想到
的知识。而要培养兴趣,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读小说。小说小说,乃通俗之物,人皆好读
之。然其不仅能怡情养性,还能引起你对这本小说相关事物的注意,包括这个时代,这
个民族,这些习俗。就像一个蜘蛛网,由一个结点迅速扩张到整个网面,且繁而不乱。
一部小说可以结成一个平面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