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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绕过它另想办法了。
“火药被点燃之后,会发生猛烈的爆炸,京畿衙门的那帮废物,连爆炸原因也没弄清楚,就像死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既贻误时机,又打草惊蛇。”晏之原这一骂,少不得将郁竹的父亲赵养性也骂进去了。
这时,郁竹已完全打消了离去的念头。她想了想,道:“这么说,我们在那家小店附近见到的,就是制作火药的原料之一……硝石了?”
晏之原点点头,道:“火药其实不是新鲜东西,我们节日里施放的烟火,其主要成分就是火药。为此,硝石在东越还有另一个称呼……焰硝。”他踱过几步,继续道:“东越制造的烟火运销至西洋后,有西洋人悟出了火药的制作方法,但他们并不制作烟火,而是将其用于更实用的领域……作战。他们将火药、铅丸装填于特定器具之中,再通过某种方式快速发射出来,从而很轻易地造成大量伤亡。”
晏之原将手伸入怀里,掏出一件式样古怪的器物。郁竹认了出来,那天她与皂衣汉子拼斗时,那东西当场将其中一个皂衣汉子的脸弄得血肉模糊。
“西洋火器威力巨大,”他一手擎着它,目视前方,胳膊缓缓伸直,“在它面前,任何武学高手都没有用武之地!”
“砰!”
一声巨响。
尽管郁竹已领教过它的威力,但此刻,她还是惊住了。三尺开外的塘岸上,一块假山石的尖儿被轰了个粉碎,碎石溅了一地。
晏之原若无其事地收回火器,“火器使用一次后,需回填火药才能再次使用,所以,目前火器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还有限。尽管如此,火药仍被当作很有用的东西四处传播。如果本皇子没猜错的话,与西洋毗邻的西疆显然也学会了火药的制作方法,并在永州大大地发挥了一下。”
“火药既然如此有用,且是我东越发明出来,可为何我们所知如此之少?”
晏之原冷冷笑道:“这个问题提得好!为甚么我们对火药所知近乎白痴?那是因为满朝文武,皆倨傲无知,目空一切,整天将‘天朝大国’挂于嘴上,将外面的新鲜事物一律斥为‘奇巧淫技’。对下级官员来说,目眩神迷的烟火,远比‘奇巧淫技’的火器更易讨得上司欢心。据本皇子的西洋文老师洛厄梅说,东越的烟火花样繁多,效果出众,是制造喜庆气氛的第一流之物,东越众多外销货物,倒以烟火最为畅销,嘿嘿!”
此刻的晏之原,目光尖刻,语意刻薄,但在郁竹看来,他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顺眼。郁竹隐隐觉得,这个常常满嘴花哨话弄得人晕头转向的四皇子,今天很可能踏踏实实地说了番极有道理的话。
晏之原将火器“啪”地扔在靠凳上,道:“洛厄梅曾描述过火药爆炸时的场景,本皇子觉得,这和永州爆炸案十分相似,于是,就向父皇陈述了看法。值得庆幸的是,父皇十分重视,派本皇子全面署理此案。”
郁竹道:“原来那天殿下是为了追查火药去得城外。”
晏之原道:“火药的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只要有了原料,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能制造出来,本皇子就从原料着手,询问了很多制造烟火的工匠,得知不少人曾从奔牛村附近的硝石矿购买过焰硝。所以,本皇子往奔牛村跑了一趟,果然,收获还不少,”他转脸笑道:“尤其还遇见了你。”
郁竹暗想,四皇子从火药原料着手,孙岭海与自己从丰乐楼的蓬莱春着手,两队人走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但最终都归结到了同一个地方。换言之,这家城外的酒店一定有问题。
“殿下可从那里找到甚么?”郁竹问。
晏之原道:“第二天,本皇子确实派张帷带人去搜查了那家店,结果真找到了大量硝石和硫磺。但是,抓捕的人一口咬定这些东西是供制造烟火的――那里确实有个烟火作坊,几个皂衣汉子也只是为了保护秘密的烟火配方不被同行窥走。你看,所有可疑的地方居然都有合理的解释。”
郁竹沉吟片刻,道:“殿下若有空,可去尝尝丰乐楼名闻遐迩的蓬莱春。”
“蓬莱春?”晏之临的目光攸地落在她脸上,“丰乐楼的蓬莱春,味道确实挺不错,怎么呢?”
郁竹将孙岭海的推理说了一遍。
晏之原笑道:“你爹手下办差之人,倒还有几个头脑清楚、办事干练的;不过,你一个女孩儿,跑去那里瞎掺和个甚么!那次,你可幸亏遇上本皇子了!”
郁竹听他如此大言不惭,忍不住“扑哧”一笑。晏之原斜睨她一眼,看样子心情也不错。他向前迈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