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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也纷纷下马,倒身拜道:“参见二皇子殿下!”
来人一挥手,“罢了,都起来吧!”接着,他朝蓝袍少年点头笑道:“我远远瞧着像是三皇弟,果然没瞧错。”
因隔得较远,郁竹开始并未看清来人的面孔,如今听到众人言语,吃了一惊,忙抬起眼睛仔细观望。
来人也正好将脸转过来。
这人十八九岁的年纪,剑眉朗目,前额丰颐,不正是当今东越二皇子,自己的表哥晏之安么!那边晏之安显然也认出了郁竹,双眉皱起,似乎也有些吃惊和疑惑。
郁竹立即俯身屈膝道:“参见二皇子殿下!”
晏之安点点头:“郁竹,起来罢,不用拘礼。”
蓝袍少年见状,颇感意外,道:“怎么,二皇兄认识她?”
晏之安笑了笑,站到蓝袍少年身边,对郁竹招招手,“郁竹,你过来。”
郁竹依言趋前。
“三皇弟,为兄来介绍一下――”晏之安指指郁竹,“这是咱东越金吾将军赵养性家的大小姐赵郁竹。”他又将脸转向郁竹,温言道:“郁竹,快过来拜见三皇子殿下。”
原来这蓝袍少年竟是当今东越的三皇子晏之清。
郁竹上前拜见。晏之清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连连打量了郁竹好几眼。
晏之安微笑道:“我的舅母几年前过世,郁竹在家为母守孝,平日里不太出门,所以三皇弟见了有些面生。”说着,他扫了一眼蜷伏在地的鹿,道:“三皇弟好本事,又逮到一头么?”
他老远便见这里的剑拔弩张之势,远远瞧着是晏之清,他深知自己这个三皇弟行事有些鲁莽,也闯下过一些不大不小的祸,父皇为此颇为恼怒;这次既然恰巧撞上此事,也只好管上一管,否则,万一出了事,父皇怪罪下来,自己这个过路人也讨不了好去,所以,他立即驱马上来阻止,没想到,居然遇见了表妹赵郁竹;而且,冷眼观去,三皇弟明明是与表妹起了争执。
他心中暗暗纳罕,脸上却不露声色,道:“既然逮到了,怎么不装上车去?时辰不早,父皇及诸位大人怕是已回了抱风谷;三皇弟,咱们得尽早赶回才是。郁竹,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咳――”晏之清清咳一声,他脸皮再厚,却也不好意思明说自己现在带着一大帮人,正和赵家小姐、二皇兄你的表妹争抢一头梅花鹿。
“陆逊,陈锦,你们两个快将这头鹿搬到三皇子殿下的车上去。”晏之安朝晏之清身边的随从指了指。
两支队伍的末梢,各有一辆大车,上面安着个敞口的铁笼子,里面横七竖八堆满被猎杀的梅花鹿的尸首,粘糊糊的鹿血顺着车沿一路流淌,滴落草丛。
陆逊和陈锦答应一声,绕过郁竹,走到鹿身边,俯下身去。
郁竹突然回头,道:“慢着!”然后转身又道:“三皇子殿下,您真要将这鹿据为己有么?”
晏之清讶然,抬高双眉,想必是没料到这个赵郁竹居然如此执拗。两个随从也有些迟疑。
“郁竹,”晏之安皱了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家,擅入围场,已是不该,怎又如此胡闹生事?还不退开!”
晏之清双手抱胸,耸了耸肩。
郁竹回头,见那两个随从俯下身子,一个扼头,一个抓腿,已将鹿抬离了地面。那鹿一声哀鸣,无力地挣扎几下,长长睫毛眨了两眨,乌溜溜的眼眸亮晶晶的,竟似蒙了层水汽。
郁竹见状,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极怆然的感觉,再也顾不得冷静自持,大声道:“此鹿实非三皇子殿下所获,郁竹来时,它便已倒于此处,殿下,您说是么?”
晏之清冷冷地瞧了一眼郁竹,道:“不错!不过――那又怎样?赵小姐执意留下此鹿,莫非是将它送与二皇兄,好让他拔得头筹么?”言语之间,竟大有挑衅之意。
草原上忽地一阵风起,纤纤少女裙带飘扬,似要乘风而起,两位锦服公子的袍角亦是涨得鼓鼓。晏之安背对晏之清,双手负后,凝立于地,那副神情肃然、若有所思的模样令郁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赵养性。
晏之安紧抿唇角,来回踱了几步,沉沉的目光扫过晏之清冷冷的眼角、赵郁竹蹙起的眉尖,忽地落到远处队伍尾稍的那两辆大车上。半晌,他收回目光,道:“三皇弟,此次春狩,你一共猎了多少只鹿?”
晏之清眉毛一扬,答道:“十九只。”
“呵,”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晏之安嘴角,“三皇弟身手越发好了,相形之下,为兄却是不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