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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辛绔的身体僵在雨后冷清的风中,被冰冷的情绪包裹得严密无缝,透着森森寒气:“我要和他回帝京去。”
云怀远皱眉,辛绔偏过头来,露出一个笑,那笑意很冷:“世子爷不问为什么?”
“这是与我不相干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云怀远说道。
随即他想了想,又开口:“楚徵呢?”
“什么?”
辛绔一愣,云怀远的面色淡下来:“没什么。”
说完便要往屋内走,留下辛绔在庭院中愣了半天,又是一阵冷风,那零落为泥的海棠花,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云怀远走进谢锦越所住的房间中,得见谢锦越正对着一盆花出神,他想起辛绔之前也在庭院中看着那几树海棠的场景。
果真是母女。
谢锦越注意到云怀远进来后,收回了看着那盆花的目光,对云怀远淡淡道:“世子爷。”
她不等云怀远回应,开门见山地说道:“感念世子爷对辛燕的青睐,辛燕年幼不懂事,于情爱之上更是纯粹得一塌糊涂,是以民妇这个为娘的想要替她问一问世子爷的真心。”
谢锦越神色柔和:“请问世子爷,对她是真心的么?”
这个问题云怀远早已对云老侯爷和秦芳讲过一次了,他说话向来不爱讲第二次,然而面对谢锦越的这个与之前自己所回答过的相似的问题,他又再一次回答道:“原以为此生寥寥,孤寂便可,但如今既得晏好,难再自欺,还请夫人成全。”
“漂亮话谁都会说,”谢锦越目光闪了闪,“世子爷,请你担上云家的基业来讲,你对辛燕是真心的么?”
“是。”云怀远毫不犹豫地答道。
这世间有这样一种人,从不妄动情念,但凡念起,再难将息。
从他如深潭般沉静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坚定,谢锦越僵直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她舒开眉目一笑,是身为人母的慈爱:“那么,就请世子爷好好照顾辛燕。”
她这一生犯过不少错,最终却得到救赎,而辛燕,正好是她人生中最美满的部分。
免她惊与苦,免她惧与离。
她这一生都不要体验流离辗转与孤苦无依。
谢锦越站起来,对云怀远俯下身,诚恳而恭谨地向他行了礼:“民妇在此,谢过世子爷了。”
云怀远略略有些动容,如谢锦越这般看透世间悲欢的女子,他自一眼见她起便知她被风霜掩藏的傲骨,他快步上前去将谢锦越扶了起来,沉声道:“后日夫人便是在下的岳母,如此大礼,在下不敢当。”
言罢他又撩袍对谢锦越作了个揖:“先前多有冒犯,还请岳母大人莫要见怪。”
他指的是之前辛燕失踪时,初初抵达辛家对辛家二老的言辞,谢锦越释然笑道:“无妨,那次是我的错。”
提起这件事情,谢锦越又突然想起辛晴,她知道因为这件事情,辛晴在云怀远心中的印象必定不好,却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仅仅这两日便要筹备好婚礼,宾客名单列好了吗?”
“业已交代下去了,”云怀远看了谢锦越一眼,“夫人有想特别邀请的人么?”
谢锦越踌躇了片刻,道:“辛燕的大姐……不知在名单中否?”
云怀远的脸色立马寒了下来:“夫人以为呢?”
“她……”谢锦越挤出苦笑,“辛晴她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心思偏了……她往前对辛燕真的是很好的……”
“夫人不必说了,”云怀远道,“她既然能因此伤害辛燕一次,那么必然会有第二次,我娶辛燕的目的,便是在有生之年免她受伤害。”
他对谢锦越欠了欠身:“这些事情便不劳夫人操心了,云某会亲自经手操办的。夫人好生歇息,稍后会有下人呈大婚当日夫人的衣物,夫人试一下是否合身,若有误差,让他们去改。在下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说完他便离了,谢锦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心里很不踏实。
总觉得这云世子,并不是这样善罢甘休的人呢。
*
这两日的定国侯府的下人们显然忙得四脚朝天,整个侯府呈现出人声鼎沸鸡飞狗跳的景象。
作为小侯爷贴身随从的钟凌更是忙得天昏地暗,一会儿小翠叫他:“钟凌!这双喜字怎么贴啊?”
一会儿红珠儿问他:“新世子妃有对什么忌口吗?”
还有小诗喊着:“钟凌!你来替我瞧瞧这灯笼挂这里合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