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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夏侯澹有意引他过去的吗?
庾晚音倍感孤独和心累。
夏侯澹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回避,却没说过什么。
这日他带庾晚音进了御书房,将看守的侍卫都换成了暗卫,这才低声道:“那五个学子都顺利入朝了,在各部混了几个小官职。今天叫来两人,开个小会。”
李云锡等人或通吏治,或善财政,但个个出身低微,既找不到门荫的路子,也通不过形同虚设的科举。
所以只能由夏侯澹出手,替他们改了姓名,假托一个身份,再送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拿去纳粟买官。
放在以前,学子们听说要用这种方式当官,一定会嗤之以鼻,啐一口再走。
但经历了那场湖中事件,他们显然成长了。
来的人是李云锡和岑堇天。换了朝服,戴了官帽,瞧去与当日布衣飘飘的样子判若两人,已经有社畜那味儿了。
夏侯澹迅速免了他们的礼:“爱卿请坐。”
庾晚音对小组会议很熟悉,自行在下首找了个位子坐了,还摆好了笔墨,准备做笔记。
却没想到李云锡抬起头来瞥见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道:“贵妃娘娘也在?”
夏侯澹:“怎么?”
李云锡轴劲儿又上来了,积极找死道:“微臣恳请娘娘回避。”
夏侯澹:“?”
岑堇天看不下去了,扯了扯他的袖子。
李云锡理也不理:“当日舟内娘娘旁听,已属僭越,今日竟入了御书房,后宫参政,成何体统!”
夏侯澹顺手就将茶盏摔碎在他脚边:“滚出去。”
李云锡好像很期待这个机会彰显傲骨似的,眼含热泪跪地磕头道:“陛下,臣愿死谏!”
夏侯澹:“……”
他堂堂戏霸今天居然遇上对手了。
庾晚音哭笑不得。
她看过原文,知道李云锡就是这么个狗脾气,坚信天下就属自己最正义,理想是一头撞死在大殿上芳名永存。
于是她慢条斯理地翻出手心,抚摸了一下还未完全脱落的结痂:“刚才忘了问了,李大人那日落水之后,伤势如何?而今已大好了吗?”
李云锡:“……”
庾晚音伸手给他倒茶:“李大人消消火气,再谏不迟——哎呀,”她手一抖,将半壶茶水泼到桌上,一声长叹,“这只手算是废咯。”
李云锡:“……”
庾晚音泼泼洒洒倒了半杯茶,亲自起身递到他面前:“李大人先喝着,那本宫就先回避了。”
李云锡:“…………”
“晚音!”夏侯澹痛心疾首道,“你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朕全看在眼中,何必理会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庾晚音凄然一笑:“臣妾是女子,这家国之内,怕是没有容身之处;大恩大义,也与臣妾无关吧。”
夏侯澹:“你坐,坐到朕身边来,连这点道理都捋不明白的家伙,想撞就让他撞死吧。”
李云锡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
庾晚音想着此人还有用,可别脑溢血气死了,正想说句好话把人哄起来。
“砰”的一声,他又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娘娘高义,微臣愿以死谢罪!”
庾晚音:“?”
合着你就是想死呗?
最后大家还是端着茶坐下来开会。
庾晚音先提了最重要的问题:“岑大人,听闻你……嗯,很擅长种田?”
按照原文描述,这个病恹恹的书生志趣不常,大约是因为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并不把时间浪费在吟诗作赋上,也不喜欢慷慨论政。
他从少年开始周游各地,不游山不玩水,每到一处就扛着锄头下地务农——但庾晚音很怀疑他这单薄的身板,究竟要怎么种田。
岑堇天忙道:“微臣不善耕作。这些年遍访田间,是为了这个。”
他将一本厚厚的册子呈给夏侯澹。夏侯澹翻了翻,面现惊叹:“爱卿这册子记了多久?”
岑堇天:“约莫十年。”
“户部都没做到的事,岑爱卿做到了,朕真是汗颜呐。”
庾晚音其实大致知道岑堇天的研究方法,简单来说就是在大夏各地留一小块试验田,种下各种主流作物,然后控制变量,依次研究土壤、气候、种植时间、灌溉方式等等因素对收成的影响。
十年之后的今天,他对各地应该种什么、怎么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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