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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太好了!哈哈哈……”蒋老爷子率先鼓掌叫好,乐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好戏正式登场,女主角莘瑶琴因战乱与爹娘分散,被人卖到西湖烟花王九妈家,改名美娘,习得琴棋书画,成为艳冠群芳的花魁。
衫儿一身娇嫩婉约的花旦扮相登场,看得台下众人登时喝采不绝,蒋老爷子挣足了面子,疯狂叫好。
“好呀、好呀,这个花旦好呀!她可是我蒋家未来的孙媳妇呢,你们看看,是不是美得像朵花,眼也亮来眉也俏?”老人家太高兴了,还乐得唱了句京白。
衫儿含羞带怯,对著蒋老爷子嫣然一笑,开口唱道:“可怜绝世聪明女,坠入烟花罗阵中,爹娘远在天际外,不知女儿命如风……”
她的嗓子悠扬清妙,又似幽怨又似坚强,坐在大位上的金马蒋三家老爷子忍不住跟著摇头晃脑叹息。
“呜呜呜……可怜的小美娘啊……”
老戏精就是老戏精,明明不久前金家和马家才唱过这出好戏,今日戏班子与花旦不同,几个老爷子又是看得神魂颠倒了。
戏唱到本来美娘是卖艺不卖身,却被狠心的王九妈陷害失了身,从此以后索性夜夜笙歌,撒开手段来赚尽困脂客的银两,为的是忍辱等待,终有一日爹娘或有情人的出现。
月牙婶当仁不让,担纲演出戏分多多的王九妈,大嘴边的美人痣连点都不用点,撒起泼来真是又骚又辣,看得台下一阵笑一阵骂,闹烘烘不绝。
当俊尔含笑的浙漾身穿卖油郎的粗劣衣裳紧张地走出来,他自己首先忍不住笑弯了腰,差点笑场,害得台上的角儿紧张到频频抹汗,底下却是笑声连连,当然笑得最大声的就是蒋老爷子、蒋大爷和蒋夫人。
浙漾是不知道其他两个兄弟演这出戏时的感想,不过他自己是笑到不行。
“刻薄不赚钱,忠厚不蚀本,我乃秦家卖油郎,要买好油寻我拿……嘻嘻嘻!”
蒋老爷子忍不住又笑又骂,“听了大半辈子的戏,从没听过还有人边唱边笑的,你认真点呀!”
浙漾不好意思地挥挥手,勉强忍住了笑,清清喉咙继续唱下去。
接下来是男主角秦重秦卖油无意中看见了美娘,从此魂牵梦萦日思夜想,努力揽了夜度费十两银于到烟花楼里,为图再见伊人一面。
只是美娘赴宴迟迟未归,秦重等到快睡著了,终于等到伊人回来了,却是醉得一塌胡涂。
台上的浙漾扶住了恍若酒醉颠颠倒倒的衫儿,他等这一刻等很久了,甚至在将她扶卧在床上时,还把装饰用的帘子给放了下来。
“喂喂喂,这样作弊,我们瞧不见哪!”底下抗议声四起。
他乘机偷了好几记香吻,等到帘子掀开时,衫儿的脸红得可以跟树上的苹果比美了,她结结巴巴道:“会……会给人家误会啦!”
台下众人差点笑倒在地。
浙漾欢喜得嘴都快咧到耳边去了,“呵呵呵……”
金马蒋三家老爷子更是笑得东倒西歪,早已脱离苦海的剑会和霜节搂著自己的亲亲娘子,在底下频频窃笑。
“幸好咱们早出过丑了。”剑会和霜节对觎一眼,幸灾乐祸之余也忍不住抹了抹冷汗。
他们以前演卖油郎时,也是这么滑稽吗?
接下来就是花魁吐了卖油郎一身,却亲眼见到了卖油郎的善良与深情,从此把个小小卖油郎放在心坎底。剧情一转,饰演坏痞子吴八公子的小蛮伯走出来,一声令下就把不愿接待他的美娘给拖上了画舫,然后把美娘脱了鞋给扔回岸上。
实际年龄远比剧中年龄老上二十岁的小蛮伯,扮相虽没说服力,却很有搞笑效果,这么短短的一露脸,底下又是笑声轰然大作,害他演得好心虚。
可怜的美娘无鞋难行,小脚无力地倚在岸边,想起自身命运悲从中来,恰巧被日思夜想的秦小倌人给遇见了。
秦重与美娘互诉衷情,相约生生世世永为夫妻;美娘并将几年来存下来的银两取出来为自己赎身,快快乐乐的嫁给了勤劳宽厚又深情的卖油郎,从此以后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到戏终的时候,男女主角悄悄隐没在帘幕后,旋即美妙的歌声齐齐响起——
“春来处处百花新,蜂蝶纷纷竞探春,堪笑豪家多子弟,风流不及卖油人……”
丝竹声吉祥奏出大团圆,蒋老爷子大声拍手称赞,快乐得不得了。
“好,果然唱得好,演得好,真是一出绝顶好戏,角儿好,歌声好,身段好,统统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