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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感叹了一句。肖华立即接道:“是呵,周副主席与郑洞国私交很厚,郑洞国该回心转意了。”
“那当然好啊,兵不血刃,全是你肖政委的功劳嘛!”肖劲光打趣道,“不过,郑洞国好面子,也很固执,很难说呵!”“那就是愚忠愚孝喽!”
肖华慨然大声说道。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郑洞国失神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
“叮铃……”电话铃响了。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走过去,拿起电话筒,然后就势坐在那张转椅上。
电话里有了声音,是曾泽生打来的。
他没有吭气,不声不响地听着。
曾泽生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并谈了他自己前前后后的一些感受。
郑洞国仍然没有吱声。
最后,曾泽生告诉他,共产党的一位姓刘的敌工部长要给他讲话。
电话里传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无外乎是劝他率部起义,告诉他决无其他出路。最后,这位姓刘的部长请他答复。
郑洞国开口说道:“既然失败了,除战死以外,还有什么可说的。放下武器是做不到的!”语气虽然坚决,但声音沙哑。又颤又涩。
电话挂断了。
怎么办呢,想想刚才那个刘部长的话,也对,除了投降就是战死。
死?他想到自杀。
一个军人死在战场上,是英勇的,光荣的。假如十天前或者一个月前,最好两三个月前,去布置防线,被共军的一发炮弹炸死了,那他郑洞国,死得壮烈、死得欣慰。可是,今天这个局面,自己已然是败将一个,再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感到一种屈辱。他又不愿留一个兵败山倒、自绝天下的名身。
那就将错就错,一错到底吧,和肖劲光拼个鱼死网破。
但是,他怎么琢磨也是鱼死、网不破。
他知道,突围出去没有可能。且不说外面肖劲光坚固的反突围防线和十多万军队,就说自己的这些饿军饥兵,让他们跑也跑不动呵,何况共军强大的政治攻势,军心已经散了,听到枪声就两腿打颤,见到共军就想举手保命。
如何能突出去呢!
天亮了。长春城这两天反倒静下来了。
参谋长杨友梅走进来,他费尽心思,也无法挽回局面。
“钧座,突围是突不成了,是不是派人……”
郑洞国全无表情。
“钧座,部队已经有些失控了。有的团、营、连、排长都在自谋出路了。”
杨友梅进一步说。
郑洞国抬眼看了看杨友梅。
杨友梅再趋前一步:“钧座,败军降将自古有之。您镇守孤城达半年之久,这败不在您。何况国民党大势已去,您看”他们要抓我,叫他们来抓好了,我还能怎么样?“郑洞国喃喃说道。
杨友梅明白了这位主帅的意思。他是要个体面的下台呀。
郑洞国慢慢合上自己的眼睛。他累了。
杨友梅转身出来,他要以参谋长的身份,最后为他的司令长官办一件事情,他知道他的军旅生涯将随着这件事情的结束而结束。
肖劲光听完唐天际的汇报,说道:“给他一个面子吧,到时候整个长春都解放了,一座中央银行大楼还能怎么样?”
陈伯钧在一旁说道:“是不是郑洞国又在耍什么花招哟!”
肖劲光想了想,说:“他还会有什么花招呢?应该说没有了。何况周恩来同志亲劝其降,难道他是个傻子不成?”
“尽管如此,对中央银行大楼的包围还是要严密组织,以防万一。”陈伯钧说。
肖劲光转身对作战科长岳天培说:“告诉解参谋长,新七军的条件,全部接受,请他严密组织部队接防并按原计划布置长春市的卫戌工作。至于中央银行大楼,让独七师上,到时我们亲自去。”
岳天培领命去了。
“天际同志就这样去安排吧!”
“好的。”唐天际也转身走了。
肖劲光对陈伯钧说:“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走!”
两人出门上车。
长春市郊满是明媚的阳光。
1948年10月21日。
肖劲光早早起床,匆匆用过早餐,带领司令部一班人马,直奔中央银行大楼旁边的临时指挥所。
新七军两天前就放下了武器,按照敌参谋长杨友梅的要求,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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