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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见,脸颊微微凹陷,下巴也尖锐起来。
照顾他的内侍总说他生了病,李漠不认为自己生病,只是有时候四五天不睡觉而已,直到被太医们强架着绑到床上,又给他开了猛药,说是主治安神。
这药确实是有奇效,他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不少,有时候飘飘欲仙好像随时都能驾鹤西去似的,但不知为何内侍宫女们的表情越发忧心忡忡,他们总是跪在自己床边哭:“陛下,哪有人不吃不喝,不痛不痒,您脚踝都摔伤了,却还是毫无知觉。”
确实是,好久都感觉不到痛了,李漠觉得很神奇,他就是拿开水往腿上浇,都感受不到疼痛。
太傅劝诫李漠:“陛下,您的年纪早该册封皇后了,若实在不愿意,先纳几个妃子让皇室开枝散叶啊。”
李漠:“皇后……”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狄含的脸,他忍不住浮现出笑意,那笑还未绽开就又忽然凝固,他将脑袋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太医们兢兢业业研究了许久之后,终于研究出皇帝到底得了什么病了,这叫无觉症,很罕见但配以猛药,必定药到病除,过了一段时间后,李漠确实能感觉到疼痛了,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折磨的法子。
他经常会浑身发痛,先从皮肤再到骨髓再到内脏,痛起来能让人升天,好像要把这两年所有的无知无觉的痛苦都还回来。
太医彻底懵了,开始陷入毫无头绪的凌乱之中,只有李漠自己心里明白,他这病是心病,心病已经不可救药,他作孽一生,怕是没有几年可活了。
他一生都敏感极端,显帝和太傅都对他的性格极其担忧,人为他若是不能开阔心胸,迟早会祸患无穷,现在果真是应验了。
一个午后,李漠围着厚厚的狐衾在炉边烤火,猫头鹰的首领悄悄来到皇帝身边,告诉他:“陛下,狄含一直在追查狄劲松的案子,快要查到赤勒浑族大祭司那里去了。”
李漠笑道:“固执,朕让他潇洒了两年,也该结束了。”他让人给狄含传话,让狄含明天官复原职回朝为陛下效力,若是不肯,发配边关去吃沙子。
狄含断然拒绝,李漠竟真让狠心他去吃沙子了。
吃了两个月沙子后,李漠耐不住写书信试探了两回,狄含还是半分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李漠变本加厉,给他写信:“你父亲虽死了,但狄府家眷还在朕的手上。”
狄含回来了。
李漠想:看来这世间唯一好用的办法就是无耻。
召狄含回来,一是李漠觉得自己一个人收拾他爹留下来的乱臣贼子实在有点难搞,他需要有个人能制衡宋祥。二来,他也确实想他了。
狄含这次回来与以往有些不同,大概是李漠的做法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他看着李漠时,眼睛里那团炽热的火光消失了,已经没有了任何多余的情感。
李漠浑然不觉,他麻痹着自己,他很开心,只觉他巧取豪夺的手段还是有用的,他为此感到得意,狄含回来后,他又逼迫狄含做了一些本不该君臣之间发生的事,李漠知道自己在作死,但罪恶既生,他就已经停不下来,绝对停不下来。
狄含对他则越来越不客气,他会狠狠捏着李漠的脸颊,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道:“陛下,您还真是条疯狗,杀人灭口巧取豪夺,请问什么做不出来。”
李漠便笑:“那怎么办,你恨我又能奈我何,你起初还那样贞烈,现在不也沦陷了吗?啊……我不敢说了,你永远贞烈,哈哈……你住手。”
陛下喊救命,含露殿的侍卫连眼都不眨一下。
第二天,李漠就死了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除了百无聊赖地看皮影戏就是和侍卫唠嗑,绝不下床半步。
不过他都习惯了,第一次表露心意的时候,将狄含拖到含露殿,结果被狄含打了一顿,后来受伤的方法不断变换,地方也不断变换,再怎么激烈倒也可以忍受。
内侍呲牙咧嘴地给皇帝上药的时候,都忍不住怀疑,陷入情爱之中的人生都是这么疼吗,幸亏他们是太监,永远单身狗,永远快乐。
陛下越来越颓废,好像返璞归真了似的,只要不工作,什么都有趣,连奏折都懒得看一眼,全权交给狄含处理。
与皇帝大人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狄含越来越上进,后来大家都觉得狄大人好像比陛下更可怕了。
皇帝大人杀人虽然没有章法,感觉跟闹着玩似的,但他从来都不跟自己打小熟悉的人下手,比如含露殿里一直照顾他长大的宫女,内侍,陛下从来不舍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