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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徵凭什么就保证他林止钧会再找他个千年?被这样狠狠骂了一通,傅少徵少见的没有出声。林止钧发泄了一顿,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瞥见傅少徵泱泱地站在不远处,一副认错不改下次再犯的模样,顿时又火气直冒。却见傅少徵抬起头,林止钧不知怎么就从那古井无波的双眼中看出了可怜巴巴的意味。只听得傅少徵轻声说:“我心里有你。”我心里有你,所以才不敢在自己的身体出状况的时候告诉你,怕你担心。顷刻间林止钧就软了心。他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终于从那片阴影中走了出来,于是衣角上也沾染上了光。他抬起手抚摸上傅少徵的脸,指尖摩擦着那颗泪痣,说:“下次不许这样了。”傅少徵乖乖地点了点头。这幅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让林止钧心软的一塌糊涂。但他随即又想到整件事的怪异之处,皱眉道:“你这样,是不是因为魂魄不稳的缘故?”千年前傅少徵献出自己的一魄让林止钧得以重生,会不会直接影响到了现在?林止钧接着说道:“我现在就把那一魄还给你。”傅少徵连忙按住林止钧,摇头道:“不会,要是有问题,何必千年后才发现?”这件匪夷所思的事,至此,打上了一个重重的问号。恰此时,方之瑕也终于姗姗来迟,他一身门派的道服,衣角粘了尘也不知道,一见着傅少徵二人,就苦着脸道:“鬼门关大开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开始朝着风鹤预料的方向走去。傅少徵当机立断,对方之瑕说:“即便鬼门关大开,人间也比魔界安全。”他看着方之瑕,郑重道,“简书就交给你了。”方才与林止钧没发现,魔焰窟已经隐隐有着几乎凝成实质的魔气,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着不断扑向地面上的几人。傅少徵与林止钧将简书交到方之瑕手上后,便即刻动身前往魔界与修真界的连接点。途中傅少徵问林止钧:“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的?”林止钧一顿,随后笑了笑:“千年前我到过,还差点一剑毁了那里,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在被各种繁杂的琐事堆满的角落里,傅少徵终于回想起林止钧那半截断裂的本体。林止钧无意间瞥到傅少徵的神情,就知道这个人想的什么。于是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其实我的本体断裂,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你知道,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十分抗拒我是一把破天道之剑的命运。”傅少徵问:“那你不会受到影响?”不论如何,纯钧剑是他的本体,是与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今正在魔焰窟的某一处被魔焰炙烤着……林止钧摇了摇头:“除了修为减半,其他没什么影响。”说完见傅少徵将信将疑,便索性将沉睡于体内的那半把纯钧剑唤了出来。只见这半把古老的天道之剑,在林止钧指尖仍旧闪烁着灼眼的光芒。流畅的剑身与华贵的坠文,即使只有半截,也丝毫掩盖不了它的光华。林止钧说:“你别对我隐瞒,我自然就对你坦诚相待,放心吧。”傅少徵这才不再多问。两人循着窟内凹凸不平的内壁疾驰,一路深入魔焰窟,便一路感受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魔气。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那些魔气翻涌,竟然行成了一道道的屏障。屏障尽头,有一个一尺左右的洞口,蠕动着黑紫色的流体。若再看仔细些,这个洞口处分明布了一个不大的结界,困住了两个透明的魂魄。这两个魂魄挣扎着想要从洞口脱出,但奈何结界尚在,只能一遍遍地被魔气吞入又吐出,生不如死。傅少徵看去,段含青正满脸泪水,被风鹤制住,站在一边眼睁睁得看着那两个如同困兽的魂魄徒劳地挣动着。凑近了些,就见风鹤残忍又冷漠的声音,穿过层层屏障,传到了傅少徵的耳中。“……你要是想救他们,我可以帮你,但条件是你留下来。而且你要知道,他们一但脱离那个结界,支撑魔界与修真界连接点的力量就不够了,届时……”届时魔物冲天,修真界沦为魔界的下一个腹中食。傅少徵飞奔而去,一手唤出体内的本体之琴,铮铮然跃出的音律凝成一道道细丝,“唰”得一声就要穿过风鹤的额间。但风鹤似乎早有准备,他闪身躲过,奇诡的速度另傅少徵的动作一顿。但一击未成,还有个林止钧。只见青光随着鹤唳在魔焰窟内留下了一个捉摸不定的剪影。风鹤刚躲过傅少徵的一击,就又暴露在了林止钧的剑光之下。然而他不慌不忙,甚至还有空抱起动弹不得的段含青,一跃至半空之中,脚尖踩上空气中翻涌的魔气,五指成爪就将那魔气轰然之间向二人砸去。魔气已成实质,二人向左右两侧分别躲过。傅少徵双指合拢,弦剑立现,身法交错间与林止钧站在了同一道,光芒四射里,二人裹着澎湃灵力的一剑,齐齐向风鹤射去。只见风鹤伸出手臂,那宽广的长袖无风自来,哗啦啦的响成一片。傅少徵二人的剑气顷刻间如同撞上了一团虚无,闪烁了几下,便被吞噬殆尽。风鹤站在原地,讥讽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