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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神明,小小年纪就沉稳至此,竟还不知道人间情事的美妙吗?纯钧目光逐渐深邃起来,他看向傅少徵的脸,说:“吻,就是代表喜欢的意思,我吻你,是因为喜欢你。”然而此刻的纯钧剑还不知道,他这色令智昏的一句话,就成了一道百年千年缠绕在心头魔咒。傅少徵陡然听到“喜欢”二字,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老梧桐哗啦哗啦掉了一地叶子的样子和落寞的身形,登时就冷了脸:“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纯钧乐了,好奇道:“怎么?”傅少徵却不太想多说了。他低着头静静坐在屋前,纯钧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傅少徵的发旋。他定定地看了半晌,走过去坐在了傅少徵的身边,向后懒懒地一靠,说道:“其实我出生在这世界混沌未开之前。”傅少徵侧过头,见方才还跳脱不已的纯钧,霎时间沉静下来,整个人如同一个真正的上古神明,浑身都是岁月留下的沉寂之感。纯钧笑了笑,说:“你见过混沌吗?”傅少徵不明所以,摇了摇头。“我师父鸿钧,出生在混沌未开之前,那时这世间还是一个混乱无比的大世界,渺渺茫茫,将分为分。我师父想打破这种束缚,于是便锻造了我。”纯钧说,“但他没想到,我生了灵,而且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劈开这个混沌世界。”傅少徵:“为什么?”大约在他们昆仑的人,都自始至终对规则有着绝对意义上的服从。他们出生在天道之下,归顺与天道之下,行世间,除妖魔,似乎也从来没想过为何要做这些事情。纯钧道:“我对我师父说:“'谁愿意做这无常天道的牺牲者,规则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傅少徵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由内而外地感受到了纯钧的气魄。纯钧叹了口气:“结果就是你看到的,我被我师父扔到了蛮荒之地,自生自灭。”傅少徵若有所思道:“可混沌还是开了。”混沌不仅开了,而且还生了泾渭分明的六界生灵,这个世界在混沌破开之后,孕育出了一道新的规则。纯钧站起身,少年的骨骼似乎撑起了一个青年人的气魄,一举一动间皆可见当年:“我不愿做天道无常的牺牲者,自然是有其他人愿意的。”盘古上神,用血肉撑开了混沌世界,而当初本该完成这个使命的,由于自己的桀骜不驯,自作自受地躺在了蛮荒之地中等死。傅少徵也站起来,与纯钧并肩而立:“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做这个牺牲者。”纯钧笑了笑,并不意外。“但是,我会羡慕你的选择。”纯钧猝不及防地回过头,堪堪正望进傅少徵冷冷清清的目光里。这目光毫无波动,但纯钧就是透过他的双眼,看见了一颗炙热的,纯净的心。他静默半晌,缓缓凑近傅少徵,说:“所以也要谢谢你,把我从蛮荒之地拉上来,带我回到这个人间。”傅少徵淡淡笑道:“我也很荣幸,能够目睹古老神明的芳容。”纯钧得寸进尺道:“那你能不能也吻我一下,表示一下自己的荣幸?”傅少徵想到,吻就代表喜欢的意思,就别别扭扭地拒绝道:“不要,太奇怪了。”好在纯钧也就是随口一提,并未真正要做到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看着傅少徵,直到傅少徵渐渐觉得不自在起来,才收回了目光。伏羲再联系上傅少徵的时候,已经距离他救下纯钧好一段时日了。傅少徵得到自己师傅清扫完魔界余孽的消息后,就打算迎接他,一起回昆仑。纯钧得知傅少徵要走,颇为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袖不放——彼时他已经恢复原貌,一双微微上挑的眉眼端的风情万种:“你就要走了吗?”傅少徵救回自己的衣角,冷静道:“我要回昆仑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你了。”纯钧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傅少徵想了想,五指微张唤出身体里的那把剑,递给了纯钧:“以后你要是想找我,带上他就比较容易了。”纯钧小心翼翼的接过,见其外表虽平平无奇,但蕴含的灵气却是实打实的纯净,忍不住笑道:“这么大方啊?那要不要再赏我一个吻?”傅少徵抬头远眺,目光所及处已经能看到毕方翅膀卷起的灵气,便知师傅越来越近了。于是踌躇片刻,还是轻轻在纯钧的唇角落下了一个薄如蝉翼的吻。纯钧本来只是开了玩笑,没想到傅少徵竟然真的付诸行动,一时愣在原地。傅少徵有些局促,回过头说:“淡烟疏柳,茶盏杯欢,这把剑叫做清欢。”说罢便在纯钧炙热的目光中,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不远处的毕方飞去。身后,纯钧低下头,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昆仑往事(6)再回昆仑,伏羲对魔界余孽之事闭口不提,似已解决妥当,便又回到了当初闭门不出的状态。风梧与风桐因伤势过重,回到了伏羲琴中修补神魂。一切安然无恙,仿佛魔界攻上蛮荒之地之事只凭借伏羲一人就解决殆尽。只是傅少徵自蛮荒之地回来之后,就很少见到风鹤和风瑶了。偶尔一次碰见,皆是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样。而老梧桐的叶子掉了一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