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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修为不低,一身充沛的灵气迅速贯通,纷纷向灵台聚拢,筑成了一道屏障。他在让人眼花缭乱的血色中,问江祀:“你为何这么恨我?”血色中若隐若现的江祀冷冷地答道:“这个问题,你该问问你自己。”但他着实想不起关于自己前世更多的记忆,好在他也对江祀的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奇心,唤出他的真身就要破魔而出。在平复白露渡村民的怨气之时,曾经出现过的一次真身,此时此刻又出现在了林止钧的视线中。这次他将自己所有的目光灌注在这个流光十色的琴身之上,如同千年之前,望向他的神明时的目光。傅少徵挥手间一段琴音铮铮而出,将血色割裂得零零碎碎。江祀一时暴怒,自血色中拍出一掌。傅少徵脚步错落躲开,转身又是一段夹杂着灵气的琴音,哗啦啦撞向江祀拍出的那一掌。只听得轰然一声,血色笼罩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亮光,林止钧只觉得眼前一花,傅少徵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傅少徵气息急促起伏,显然没有林止钧刚才看到的那般游刃有余。那边血色仍旧浓郁,缓慢的流入了不知名的方向。不一会江祀从中伸出一张脸来,说:“傅少徵,你也不过尔尔嘛。”傅少徵抱着琴,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来。林止钧登时气急,一手抱着傅少徵,另一手飞起一剑向江祀飞射过去。江祀似乎并不想跟林止钧打起来,只是将身体隐入血雾中躲开了飞剑,那飞剑失了目标,直直地钉入了他身后的一棵树上。然而林止钧岂能如此般小打小闹,只听得清欢剑清啸一声,成了灵般飞到了林止钧身侧。他一身从门派里穿出来的寡淡道服,周身澎湃的灵气吹得衣角猎猎作响。即便剑身已断,但他整个人都是一把锋利的上古宝剑,若论锋芒,这世间也少有人能敌。青光闪烁间,林止钧这一剑携带着天道垂青,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剑芒,一丝不落地卷向了江祀。避无可避间,江祀飞速后退。将一身血雾尽数张开护住周身,却还是被这凌厉的一剑逼出了一口血。他恶狠狠地望向林止钧:“我想起来了,千年前闯魔界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青光中林止钧轻蔑地笑道:“怎么,你们魔界君主排着队想死在我的手里?”千年前风清陨落,他带着一柄纯钧剑,一人一剑,几乎屠尽了整个魔界。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难消他心头之恨。“你得意什么?”江祀哑着声音,阴狠而笑道:“你真身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可还在魔焰窟里受尽焚烧,怎么样,滋味好受吗?”仓促间傅少徵看向林止钧,却见后者无所谓地往后虚虚一靠,背后是呼啸的清风:“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诞生自火中,生来就爱浴火。”江祀身形摇晃,还欲说什么,却见一旁重伤的许知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原貌,横在两人之间对江祀说道:“你赶紧滚回你的魔窟去,他们怎么样,我说了算!”江祀说:“你以为你成了风鹤的狗,就可以驾在我的头上吗?”林止钧被迫落回地面,见许知知这般态度对堂堂魔君,也不免生出几分诧异来。他撞了撞傅少徵,扬声道:“魔界君王的地位原来这么低的?”可傅少徵全然没有调笑的心情。魔焰窟,有着世间至邪之火之称,就算林止钧锻造于烈火的焚烧,那也是至纯的真火。魔焰窟里的邪火,他的真身真的受得住吗?他为什么闯魔界?是……为了我吗?许知知和江祀本是同类,却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开始内讧,这副本该让人觉得滑稽的场面,傅少徵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低下头,压下了喉头几欲翻涌而出的血气。那边江祀本就处在不利之地,又被林止钧接连侮辱,饶是他善于伪装,此时此刻也显露出了几分阴森的神色。他短促的笑了两声,说:“你真以为我此次前来就是凑凑热闹的?”许知知目光一颤:“你想干什么?”只见本来半空中包裹着江祀的血雾,“刷”地一声四散开来,将整个白露渡的天空染成了一片暗红。那血雾在空气中蠕动着,竟逐渐蔓延出一根触角,飞速地向苍山方向飞去。傅少徵此时已缓和了心绪,再看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魔界血一般的暗色。他看向触角蔓延的方向,心下咯噔一声,脱口而出:“不对!”江祀竟然想将槐树底下的怨气直接放出来!本以为将幕后之人许知知引出,他借此积聚怨气以提升修为,自然不会轻易地让这棵槐树被毁坏。怎知半路出了个和许知知唱反调的江祀,暗暗将目标对准槐树,让他们猝不及防。如果槐树底下的怨气在没有结界封闭的情况下被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傅少徵话音刚落,林止钧就像心有灵犀般,足尖轻点,与他共同飞速赶往苍山。江祀见达到目的,再次挂上他的假笑,施施然化作一道血雾,消失不见了。身后的许知知身体里不断地冒出黑气,显然是怨气四泻造成的,逐渐流失的修为已经让她痛苦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怨恨地盯着江祀的背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