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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装作不知道。今日发生之事他并不惊讶,但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却又不好辨 别。沈凤阁身为台官之长,仇家必然不会少,有人想要害他并不稀奇。但对方选在这样一个场合,则似乎又有些别的打算。
或许是想一石二鸟,害了沈凤阁的同时又构陷于他?可他区区一介县尉,又有谁在盯着他呢?
众官员们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之后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谢过上远,便纷纷辞别了。有去杏园继续下一场的,也有去大慈恩寺和家眷汇合的……夏日旬假总是太短暂,不够玩呐不够玩!
参宴者哗啦啦如鸟散,丢下一屁股烂摊子等着人收拾。裴渠这样尽职尽责,自然要等到芙蓉园宴厅全部收拾干净才好走。他将喝醉了的观白塞进马车里,拍拍他后背:“老师还是回官舍过一夜为好,浑身酒气会被方丈轰出来的吧。”
观白晃晃脑袋,伸手狠狠一拍裴渠:“臭小子,今日若不是为师机灵,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渠当然不能白挨这一下,于是身子前探,趁观白脑子不清醒问道:“老师知道徒孙就是朝歌对不对?”
观白含含糊糊:“啊?什么?什么是谁?”
“朝歌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老师知道吗?她为何没了味觉?”
观白继续含糊其辞,最后索性狠狠发了酒疯,挥手一拍裴渠脑袋:“臭小子!你要这样和老师说话嘛!我要回去!回去!”
裴渠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一步,吩咐车夫:“送老师回去罢。”
马车拐个弯哒哒哒走了,天色还是老模样,只是这时辰也已不早了。裴渠目送马车走远,折回宴厅内盯着杂役吏卒将后续工作都做妥当,这才打算离开。他甫转过身,就见一只小脑袋正往里探。
已近酉时,宴厅外天色将晦,站在这里,甚至都能听到曲江荷花池中连片的蛙鸣声。裴渠走出去时,外面细细密密的雨又开始下起来。
雨下得像雾,因人都走得差不多,芙蓉园格外安静。南山见裴渠出来,连忙站正了,像个小士兵。
裴渠说:“还不走?”
“学生也很想早些走,可老师忙到现在,学生只好等着。”她两手一伸,朝裴渠递过去一个帕子包:“倒掉之前留了两块,也许有用。”
帕子包打开来一看,是两块已经有点变质的鱼鲙。
裴渠很想表扬她的缜密,但又不想让她翘尾巴,于是毫无表示地接过来,道:“要试试毒吗?”
话音刚落,一根银针递了过来。
裴渠没有问她为何随身带银针,只接过来试毒。不过南山却说:“有些毒银针并不能试出来,所以学生抓了一只老鼠。”
裴渠毫不怀疑她的身手,见银针无甚反应,便说:“带我去。”
小孩儿甘愿为他所用,今日对他态度极好,领着他到一处小屋停下,推开门进去,便有唧唧吱吱声传来。
一只可怜老鼠被困在小布袋里,正忿忿挣扎,却不知死期,哦病期将至。
南山小心翼翼将它捉出来,捏住它给他喂鱼片,小老鼠挣扎着吃完,南山又将它重新丢回了袋子里。师徒二人在小屋里席地坐下,外面天光越来越黯,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南山忙活了一整日,没有吃什么东西,亦觉得有些困。
她偏头看看裴渠,忽然很想靠一靠,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但她又不能这样做,相逢是很难得,她也很珍惜,可前路真是太模糊了。她只想着如果能帮一帮他也是好的,但她却不能为之所困。
她不随便表露自己的情绪,便傻呆呆地望着那只白布袋。两人等了很久,那袋子里的小东西还是活蹦乱跳的,南山起身说:“我吃个桃子。”她起身正要去拿,裴渠却忽地拉住她。
“你方才用手拿了鱼鲙,又抓了老鼠。”他得出结论,“洗一洗手再拿桃子。”
他说着起了身,去袋子里拿了一只桃子,带着南山出去洗手,顺带洗桃子。
南山蹲在地上将手伸进凉凉井水里浸了浸,舒服地叹口气:“很凉快呐!老师要不要也洗洗?”
没想裴渠却另拿了一个木盆,打了水专心致志洗桃子。
师徒二人在廊下洗手洗桃,外面如雾般的雨仍在下,下得无休无止。裴渠将桃子递给她,南山接过来低头啃了一口,道:“这当真是劣等桃子吗?我只觉得脆脆的,吃起来很费力。”
娃子嫌弃桃子,裴渠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卖起可怜来:“这株桃树能长到现在能开花结果并不容易。”
娃子似乎懂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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