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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点不安也融化。
终于,虚竹放下了在他面前的拘束,“江越大哥,我知道你不会用你的身份去压制人,否则你也不会一身布衣悬壶济世。但、但是我……”
江越温柔地望着她,“我之所以甘为布衣,就是因为不屑于那款款条令。所以你我之间只需像从前一样就好。”
虚竹抬眸看了他一瞬,又立刻低了下去。
“难道……”江越淡淡的目光似有一闪而过的惆怅,“你要称呼我为——神农大帝?以后都以类似于君臣的关系相处吗?”
虚竹便沉默不语,因为按理说,他们的确是应该那样相处。可刚刚他说,他不齿于那些条令。
“江越大哥……”她试探地呼唤,眸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底。江越的眼神依旧温和,如往常一样。虚竹这才放下了心底的最后那一缕担忧。
“我想知道,你既然是……那为什么会如此虚弱?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虚竹问出了心中最大的困惑。
江越淡淡地笑了笑,“这么跟你说吧。其实神农炎帝早已坐化九重天,而身为神,他的灵从未彻底消散,只要有一个合适的载体,他就永远不会真的死去。”
虚竹似懂非懂,“所以,你还是你,只是拥有了神农大帝的灵,是吗?”
江越笑点了下头,“算是吧。”
“原来如此。”虚竹放松地笑了笑,又如从前一般,“江越大哥,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怨我。”江越笑言。
两人终于戳破了隔阂,相视而笑了许久。虚竹忽然想起一事,便问他:“那日你和曜去了哪里?你们早就认识的吗?”
“算是一位故人。”江越语气依旧很淡,眼神却缓缓飘向远处。不一会儿,他的视线又移了回来,“正想找机会和你说说关于他的事情。现在正好。”
“关于他的事情?”虚竹疑惑。
“是啊。”江越虽是微笑,但眼底的温柔逐渐散去,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虚竹却感觉他的表情有了些许严肃,“小竹,你只要曜的全名是什么吗?”
虚竹摇摇头,“他只跟我说他叫‘曜’。”
江越便告诉她说:“他是九黎神族的人,全名九黎曜。九黎神族你应该知道,他算是那个族的首领。”
“可九黎神族的人早就所剩无几了啊……”虚竹喃喃,想到那日九黎曜的剑锋指向她脖颈的那一刻,心中的震惊远大于先前的哀痛,“他体内封印的那股力量是……是战神蚩尤的力量?那么强的力量居然被封印得那么牢固,莫非是……血腾印?!”
江越看着她无比震惊的表情,只轻点了下头,“和我刚刚说的神农一样,蚩尤的身躯与元神虽被分散于五湖四海,但他的灵终究不灭。九黎神族正是为了将这股力量保存,所以才合族尽灭,所剩之人也命不久矣。”
“难怪……”虚竹竟是缓缓闭上了眼,似有愧疚,“难怪他要隐匿于军队之中,难怪他要吸食人血……”原来是血腾印,那可是赔上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啊!全族为了保住这力量,以鲜血为祭,才将被分散的蚩尤元神聚集于一体,却终是敌不过黄帝联合诸神所设下了重重封印。亡灵不甘,日日侵蚀着封印,渐与封印合为一体,这就形成了血腾印,是迄今为止天下最毒,也是最厉害的封印。被封印者背负了亡灵的怨恨,日日需吸食人血,否则就要发狂成魔。而吸食的人血越多,亡灵的怨恨亦会加重,亦有可能发狂。一旦发狂,便会触动封印,被封印者又会遭到反噬,痛不欲生。
江越似不明白她在内疚什么,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几度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差一点解开封印酿成大错。他只轻声说:“你日后小心便是。”
虚竹却连连摇了好几次头,嘴里喃喃:“难怪他想要杀了我……难怪……”不过她现在封印未解,就算杀了她也未必解得了血腾印。九黎曜日日如此生活,怕是杀了不少人,背负了更多的命债,亡灵的怨恨怕是更深了。那白虎呢?白虎择主前可曾有想过吗?一旦九黎曜的封印被解开,或者因封印而亡故,白虎连那仅存世间的星蕴之力也要完全消失,它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原身了。
“小竹?”江越见她神智似越来越乱,便唤她。他轻轻握住了她发颤的手,“难道——你是在因为九黎曜而愧疚?”
他竟看懂了她的情绪?
虚竹有些木然地抬头,“他日日痛不欲生,我却帮不了他。他就算杀了我,我现在也帮不了他啊!”她又开始恨自己的无能。
江越叹了口气,“你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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