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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说过了。他们前一晚急巴巴地给我换牢房,我就知道有名堂,果然第二天你就来了。那首词,我可是一个晚上没睡才想出来的!”
他笑嘻嘻地望着薛蘅,“蘅姐,那首词还不赖吧?”
薛蘅避开他的目光,过了片刻,才冷声道:“还不到家,有几个地方平仄不对。我若是刑部的人,只怕也能听出不对劲……”
谢朗顿时郁闷起来:一个是“果非常人”,一个是“还不到家”,可明明杀人的是那个张若谷,含冤坐牢的是自己。虽说张若谷也是受人蒙骗,可他毕竟是杀了人,这般无视朝廷律法就跑了,竟还能得到她“果非常人”的评价!
可她苏醒的喜悦毕竟大大的压过了郁闷和醋意,他看着她垂在被外苍白的手,心中一疼,轻声道:“蘅姐,你瘦了很多,都是我不好……”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呼吸却慢慢地低细下去。
他抬起头,只见她已闭上了双眼,这回,却是真正的睡了过去。
涑阳城整个冬天荒寒萧瑟之态,随着上元节后接连几日的阳光而略有消融。
太清宫中的梅花,在铁劲的虬枝上悄然结出了小骨朵,似乎只待一场盛大的春风,便会满园红遍。
谢朗的心情,也如同这梅花一般,灿烂得很。薛蘅伤势渐好,这日终于能走出云台,在太清宫中走动。他与薛忱坐在自雨亭中看着,忽觉薛蘅一袭蓝衫站在雪地中,在那十几株梅花的映衬下,倒十分象太奶奶房中的一幅画——《寒梅傲雪》。
只是蘅姐的气色能再红润些,就更好了。
他正看得出神,忽有内侍过来传旨——景安帝听闻薛蘅已能走动,召她入宣徽殿面圣。
看着薛蘅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谢朗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舒展了一下双臂,侧身时发现薛忱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
谢朗忽地脸庞一红,讷讷道:“二师叔。”
“嗯。”薛忱淡淡回答,低头拂了拂衣襟,闲闲地说了句,“明远,谢老太太前两天染了风寒,今天才好一点。”
谢朗这才想起自新正后,自己一直守在太清宫,再未回过家,心中顿时涌上愧疚之情,忙向宫中主管告辞,急匆匆出了太清宫。
刚在谢府大门前下马,便见管家正指挥着几个家仆往门楣上挂上大红的丝绸,旁边还有家仆进进出出地搬运着酒坛子。谢朗甩蹬下马,好奇地看着,问道:“这是做什么?”
管家笑得牙肉都露出来,大声道:“恭喜少爷!”
谢朗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将马缰一丢,便往府里走。管家跟在他身侧絮絮叨叨,“少爷回来就好,几位夫人正说呢。虽然这事情不劳少爷操心,但成婚后,公主是住在毓芳园还是……”
他话未说完,已被谢朗一把拎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管家脚尖在地上不停踢着,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小的说……少爷成婚后……公主要、要住……”
“谁说我要和公主成亲?!”谢朗怒吼着,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明远!”冷喝声响起,谢朗松开了管家,缓缓转头。照壁后站着的,是满面寒霜的太奶奶。
“太奶奶,我不要……”
太奶奶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有谕,你和柔嘉公主二月十八完婚!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她话未说完,谢朗已闪电般冲出府门,一跃上马。待管家等人追出去,早不见了他的影子。
太奶奶眼前一晕,二姨娘忙上前扶住她。二人目光交触,面色都慢慢地变了。
许久,太奶奶叹了声,将拐杖一顿,颤颤巍巍地往回走,低声道:“这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偏偏又是谢府的救命恩人……”
景安帝摒退左右,与薛蘅在宣徽殿密谈了小半个时辰后,内侍们便远远地听到了他的笑声。内侍总管夏谦的神经顿时舒缓下来,听到景安帝在唤人,忙小跑进去。
“传朕旨意,天清阁阁主薛蘅暂居太清宫,替朕炼丹。其所需一应物事,皆由内侍监办理,不得有误。”
夏谦忙记下,景安帝向薛蘅和声道:“一切有劳薛先生了。”
薛蘅正要行礼告退,忽有小内侍进来禀道:“禀陛下,尚尉驸马谢朗求见。”
景安帝呵呵一笑:“宣。”又向薛蘅笑道:“薛先生救下了柔嘉的驸马,等二月十八他们成婚,得让他们敬薛先生一杯才是。只希望薛先生能在那之前研制出琅��ぃ�蔷驼媸撬�擦倜帕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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