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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雷吩咐,燕鸿带著李仲华去听雨小轩休息,午宴时分,再去奉请,当下李仲华告辞而出,由赋临伴往听两小轩去了。
此刻“翻天掌”燕雷向燕霞道:“今早你娘咳嗽好些了吧?有人送来你娘喜食的岭南草兹两大包,现在在管事处,你拿去送往怫堂,顺便与为父致意两句。”
燕霞轻笑了两声,翩然出得大厅而去,燕堡主等她去远,目含深意地问候文通道:“侯老师,你可瞧出姓李的少年言语可疑麽?”
“阴手抓魂”候文通冷哼了声,道:“何止可疑?侯某不像燕兄如此投鼠忌器,乘机除去,免却心腹後患。”
“翻天掌”燕雷摇头道:“侯老师做事向来乾脆,燕某久已佩服,不过燕某总觉稳重点比较妥善,如今天下群雄蜂起,燕、伊二堡执北九省绿林道之牛耳,深受疑己少,最近敝堡又做了几项大事,已引起各方注意,风闻正、邪双方高手不断在附近现综,安知李姓少年不是对方所派?为免打草惊蛇,稍假时日,自不难测出其动机所在。”
“螭龙剑”柏奇峰朗声笑道:“这事易为,交给小侄去办。”
稍刻,副堡主“阴阳手”孔骧匆匆近来与“翻天掌”燕雷密语了数句,燕雷面色凝重,霍地起立,同著孔骧迈步向厅外走去。
偌大厅内只剩“阴手抓魂”候反汇与“螭龙剑”柏奇峰语声。
皓魄玉蟾,斜挂天际,李仲华坐在听雨轩内书桌旁,支额凝望窗外皓月繁星出神。窗外一泓水池,茁起新荷圆叶,漂浮水面,蛙鸣盈耳,池畔数株新柳,垂丝迎风飘曳,此情此景,迨迨遐念。
李仲华只沉思著两个心中疑虑,一是燕鸿以黑吃黑,究竟是何重宝?再是“秋山月影图”自己片刻在念,随著练陷来此,亦为此故,大凡此等绿林巨擘,行事必异寻常,可疑之处亦必特多,自己下了决心,不觅回此图,誓将老死天涯
想至此处,忽见一条黑影,异常灵捷在对面屋上闪过,月色之下,分外清晰。
李仲华心内一动,长衣一撩,穿窗斜飞而出,落下後立时双足一点,捷逾流星地登上对面屋脊,略一注目,只见那条黑影落在十数丈外一片屋面上,身法极见灵巧,他心想:“此人如非是本堡中人,可算大胆己极,月华之下,怎不隐秘身形,显露目标太大,自己何不瞧瞧这是甚麽人?”虽是想著,身形略不停留,追云掠月似地蹑去。片刻,只见这人在一座高闻前落下,滓仲纤望他身後飘落,那人听觉极灵,倏感身後风声有异,霍地旋身劈出一掌,口中低喝道:“甚麽人?”
李仲华只觉此人掌势凌厉,立时斜耀五尺,定睛打量这人形像。
只见这人方面大耳,白净脸颊,不出三旬年岁,器宇方正,幸件哗微微笑道:“阁下夤夜入堡何事?莫非寻人,何不登门通报?如此易滋误会,还是快请离去的好。”
李仲华心知燕家堡高手云布,戒备严密,怎会如此让人侵入?一定是待探出来人究属何为後才予出手,自己身为宾客,未便越俎代庖,又看出来人一脸正气,不由泛出好感,故而出声相劝。
此人间言,目光凝望了李仲华一下,摇首做答道:“观尊驾出言,不似燕堡中人,小弟沈煜忝为昆仑门下,同行六人亦已来此,此行任务重大,已置生死於不顾,尊驾如念武林道义,请予让开,免遭误伤。”
李仲华迟疑不定,耳中忽闻极微异声,忙低喝道:“我们快些动手。”说著飞起一掌,遥袭沈煜肩头。
沈煜亦有所觉,旋身斜推一招“推窗望月”拨开李仲华袭来一掌。
此际,李仲华耳畔忽闻得一阴沉音道:“李兄身为宾客,不宜出手,这人交给小弟好啦。”
李仲华惕然回首,见是“螭龙剑”柏奇峰面色阴沉,立在身後,情不自禁地回道:“遵命!”立时让开,站在一株榕树下,静注两人动静。
柏奇峰冷笑一声,行云流水地走出两步,右腕一接肩头剑柄卡簧“呛嘟唧”宛如龙吟一般,手中把著一柄寒光耀目的长剑。
沈煜名门之徒,手法也不怠慢,同时手中也执著油光乌亮的姣筋软鞭,鞭梢似灵蛇般地晃动不止。
当时沈煜目注著对方剑,看出尺寸有异?比通常剑身三尺六寸更多出数寸,心中猛思起一人,不噤微露惊容,道:“尊驾莫非是驰誉江南之洞庭水旱二十八寨,少寨主“螭龙剑”柏奇峰麽?”
柏奇峰“哼”了一声道:“既知少寨主威名,还不束手就缚?”
沈煜面有怒容,突然放声朗笑,穿云裂石,清脆无比,须臾笑定,大阳道:“柏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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