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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愣了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烧到指间的烟烫到了他的手，才受惊一样抬起头，眼里仍然是迷惑不解的神情。长生看他一眼，又重复了一句，说道：“我死过一次，但是我想重生。我想做人。”

陈墨没有说话，长生看了看外面，他担心易小绾，长生对他说道：“我出去一下，你考虑几分钟，假如你不能答应我的条件，那么这件事情，恕我无法办到。”

就算在鬼店，自从出了上次的事件后，长生已经是草木皆兵了。陈墨点点头，长生便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小绾在隔壁上着网，书桌旁放着一杯绿茶，陈墨的女助理受了老板的嘱托，把小绾当公主一样小心接待。长生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走到小绾面前，对她笑道：“小绾，还好吧。”易小绾回头看到是长生，便对他笑了笑，说道：“挺好的，在这里上网，一切正常，你放心。”

她偏过脸来，想在长生脸上亲一下，长生冲她挤挤眼睛，用眼神告诉她，他们之间的约定，亲蜜的关系不能说出去。小绾才想起来长生之前提防鬼店，告诉她不要让鬼店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立马吐吐舌头，正襟危坐起来，长生倒是心内感动，想着假如陈墨真能答应他的条件，那么他就可以和小绾真正的在一起，肌肤相亲，永远相爱了。

想到这一点，他止不住心潮澎湃。激动中匆匆握了一下小绾放在桌子上的手，对她温和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出这间屋子，我办好事情马上回来，听话。”小绾点点头，长生才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匆匆回房间去了。

陈墨仍旧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在思索，长生为什么突然想做人，他有什么瞒着他吗？长生如今在陈墨心里，就是一个大问号，无数小问号堆积而成的大问号，他陈墨唯一一个不了解也无法掌控的阴灵。

长生走到陈墨面前，重新坐下，对他说道：“陈老板，你考虑好了没有？”陈墨借着烟雾的遮挡。看了一眼长生，对他说道：“为什么突然想做人了，做人总要死的那一天，我要是你，就不会想着重新来一次。”

他喷出的烟雾形成一条龙，一座山，挡在他和长生面前。长生隔着这层烟雾看不清陈墨的表情，陈墨也看不清长生的。

长生简要说道：“人各有志。”陈墨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他说道：“是不是因为你的前妻，你在照顾她的过程旧情复炽。想和她继续在一起吗，以人的身份？”

长生正在脑海里苦苦搜索回答陈墨他想做人的理由，如今陈墨给他找了一个现成的，长生一阵轻松，索性捡了来，想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笑道：“是，我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直到她老死，人的心愿总是不停变换的。”

后面半句话倒是实话。

陈墨哈哈一笑，嘴上的烟灰掉落到地上，他对长生说道：“长生，你想做人可以，我可以帮你实现。”

长生心里一阵欢喜，就好像万里长征，跋涉千里，终于到达目的地，他尽量抑制住内心的狂热欢喜，装作淡然地说道：“那么，谢谢陈老板。”他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一个人的愿望要是成了司马昭之心，可能就实现不了的，他要幸福，和小绾的幸福，他要低调。长生对于这件事是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他如履薄冰，甚至有些难以相信，这么容易得到吗，他之前想着陈墨会拒绝的，因为毕竟死后的人想重生，对于整个灵界来说，是不允许的，灵界的死后复生，就像人类社会的杀人犯法一样，同样的高难度不被允许。

陈墨话里有话。后面肯定有条件，长生等着他。

果然，陈墨用研究的眼神看了长生半响，对长生说道：“但是我也有条件，你获得人类的肉体后，即你重生做人后，你必须帮我打理这家鬼店。”

没办法，陈墨实在太想高升了，人的权力欲望是无限的，总是想获得越来越多的权力。他想努力往上爬。他想管理更多的阴灵，更多的猎手，他想拥有更多。欲望是一列没有终点的列车，一直轰隆隆向前开着，到达一个欲望车站，又驶往另一个欲望车站。

长生抬起头来，对他道：“打理鬼店，不，我不想打理鬼店。”陈墨却摇了摇手，对他说道：“假若你不打理鬼店，那么一切免谈，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听我把条件全部说完，你考虑之后再答复我。”

长生只能继续选择沉默。陈墨看了长生一眼，笑了笑，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喷出烟雾，影沉沉的大眼睛看了长生一眼，对他说道：“长生，接手鬼店，你必须发誓，此生此世，永远孝忠于鬼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