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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笛子的黄衣女子江秀音道:“只怕以后还有相见。”
萧秋水茫然道:“你们是敌是友?”
拿二胡的黑衣登雕梁叹道:“何分敌友?”说着缓缓自二胡中抽出黑水一般漾亮的窄细长剑,道。
“你亮剑吧。”
萧秋水手中无剑。
他还是问了一句:“昔年‘九天神龙’温尚方。是你什么人?”他问的是那白衣少年。
昔年“九天神龙”温尚方,号亦名艳阳,武功盖世,纵横江湖,却因妻子在旁赌气而至心神大乱,被敌人所击倒。温尚方当时年青俊秀,与这白衣少年容态颇有近似之处,用的也是“琴”。
温艳阳却淡淡笑道:“我是他么?”
萧秋水大惑。
江秀音突道,“亮你的剑!”
萧秋水一愕:“斩什么!”
温艳阳暴喝道:“斩琴!”
“刷”地一声,自琴背抽出如一泓莹水的长剑,“霍”地一刺,剑身迎风抖直,闪电刺出!
萧秋水却无剑。
就在这刹那问,他顿悟了“无”就是“有”。
他气穴一冲,以手作剑,“嗤”地一声,一道剑风,反斩了回去:
“叮”一声,竟是兵刃交鸣之声,但又煞是好听。
萧秋水一出剑,登雕梁和江秀音也动上了手,三道剑光,啸啸不绝,一剑快过一剑,剑剑相连,又剑剑交击,响成音乐一串,丁冬不绝。
萧秋水以手作剑,——挥拨招架。
笛子、二胡、琴三人剑法又是一创,右手使剑,左手乐器,时剑与剑交击,乐器与乐器交碰,发出极其亮丽的乐韵,萧秋水。已战且聆,渐已被剑风、乐韵包围。
萧秋水渐已不敌。
又过一会,笛子、琴、二胡又是一变,乐器变作剑使,剑身反而在空气间激荡,发出乐音,时剑身与乐器交击,发出清韵,竟是一首曲子:《依稀》。
依稀,依稀
依稀是当年。
依稀是昨日。
依稀是那失却的情影,咫尺的眼神
依稀是天涯的分散,遗憾的眷恋
依稀是
依稀。
忽听“啸啸啸”之声,三支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盾心、胸膛。
“格格格”三件乐器,已搭住他双手和下盘。
萧秋水没有再动。
他败了。
他曾与琴、笛子、二胡这“三才剑客”,决斗三次,分别在桂湖、丹霞以及这烷花剑庐决战过,但三次格斗,无有不败。
他无言。
然而那“依稀”乐韵,犹在心头。
只听温艳阳缓缓把琴扬起,叹道:“你还是未能忘”反手一剑,闪的一下,剑已收入琴底。
萧秋水茫然问:“你们究竟是谁?”
三人还没回答,萧秋水忽听一下击鼓之声。
击鼓一过,一清脆悦人的女音唱道。
“郎住一乡妹一乡,”
萧秋水心头大震,莫可形容,全身一阵抖,失声叫道:“唐方!”
只听那越岭嘶秋的女声继续唱道:
“山高水深路头长;”
萧秋水跳起,心头喜悦如千头小鹿急撞,叫道:
“唐方!”
就在这时,三才剑客出剑。
剑快、音韵更快。
剑是“天地人”合击。
乐是《十面埋伏》。
但是萧秋水没有听见。
他耳边只听到唐方的歌声。
那歌是他心里千呼万唤的无声。
一定是她!一定是唐方!
只听那女音清亮地唱下去:
“有朝一日山水变,但愿两乡变一乡。”
萧秋水不管了。
他气贯丹田,吐气扬声,一双手,都是剑,十只手指,都是剑气,跃马黄河,剑气长江!
他一剑快过一剑,对二胡、笛子、琴的乐音,都充耳不闻起来,只听见那唐方的歌声,要击倒前面二个人,赶快见着唐方。
只听“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连响,萧秋水手脚展动,也不知与对方交了多少剑,对了多少招。
这是他第四次与三才剑客交手。
这时在他心神里,那三才剑客所带出来的音乐,再也不成音调,《十面埋伏》,已困他不住。
歌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