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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说道:「那请你帮我带封信吧。」
青瑾轻功果然很好,端的是来去如风。陈棋瑜瞧著他如风的身姿,颇为怅惘:他就如一只不受拘束的燕子,有天我也能这麽飞便好了。
能让很多人死的人,通常也有很多人想让他死。
九千岁便算是这种人。有很多人想自己死的话,九千岁多少会比一般人更注意安全,虽不至於像皇上那样为求自保多年吃狗食,但对於食物绝对是很慎重的。像九千岁这种武功修为的人,其实并不需要吃很多东西。而且陈棋瑜总觉得九千岁有种天生的怪异直觉,能判断食物是否有猫腻。
陈棋瑜看著那瓶毒药,不禁苦笑:太後是把我想得太厉害了?还是把千岁想得太简单了?单说我下毒吧,我根本找不到下毒的机会。
作为读书人,陈棋瑜一直秉持『君子远庖厨』的原则,根本不会踏足厨房。而食物送到饭厅,要在千岁眼皮底下下药,就更加不可能。
通敌叛国……手执兵权……就算没有这两项罪名,太後和千岁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只是,多了通敌叛国这项罪名,陈棋瑜便没办法装聋作哑而已。
「陈棋瑜!」
陈棋瑜手一抖,见到青瑾从窗户跳入来,背上还多了一个人。
「皇……」陈棋瑜顾忌到青瑾,将个『上』字吞掉。
皇上从青瑾的背上跳下来,说道:「陈棋瑜。」
青瑾说:「你很重!」
皇上眨眨湿漉漉的眼睛说:「对不起……青瑾哥……」
青瑾见他这样,连忙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不是认真的!你这个身板能给我造成什麽负担啊!」
陈棋瑜不禁觉得好笑,只道:「小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歪歪脑袋,一脸天真,又有几分俏皮,怪不得青瑾说他可爱。可惜,这『可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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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从他的表情判断了一下,转身对青瑾说:「你到外面把风吧。」
对於被支开,青瑾并不太在乎,很爽快地跑到外头去了。
皇上往窗外看了看,似乎确定青瑾安份与否。
「你放心,青瑾是个很单纯的人。」陈棋瑜说道。
「我没说他复杂。」皇上坐下,说,「我只是怕他一时好奇心起罢了。」
「小公子想得周到。」陈棋瑜只觉得此人年纪小小便如此多疑,他日未必是社稷之福。
陈棋瑜说道:「小公子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皇上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说,「这是回信,请收下。」
陈棋瑜有些讶然,笑道:「小公子喜欢亲手将回信交给别人吗?」
皇上淡然说:「不。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否要站在我这边?如果是的话,回信就交给你,不是的话……」
「不是的话就如何?」陈棋瑜问道。
皇上笑道:「你答『不是』不就知道了?」
陈棋瑜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答不了。我不能说我非常忠君。」
「看出来了。」皇上说,「比起政权更替,你更在意有多少人死吧。不然当初你就不会救戏班,也不会救公主驸马了。」
陈棋瑜微微颔首:「小公子也有留意我呀。」
「当然有。」皇上敲了敲桌子,说,「将这次危机控制在宫廷范围来,是将伤亡减到最少的办法。」
陈棋瑜颔首:「不错。小公子有什麽看法?」
「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地跑出来。」
「自然,你此刻出现,只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你是希望公主的孩子作你的挡箭牌?」
「随便谁。」皇上似乎不介意在陈棋瑜面前表达自己的自私,「在我看来,九千岁的存在对於我、朝廷甚至整个江山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在你看来吧,他也算是天下那麽多条人命的大威胁。」
陈棋瑜没有说话,只是看著皇上。皇上拿手托著自己的娃娃脸,继续说:「他的危险在於他能够让很多人死,更危险的地方是他不在乎这些人死不死。」
陈棋瑜似有触动。
也许死些汉人,还能让他解恨呢。
——陈棋瑜很难过地想著。
「而且他对你也没好到能让你感恩戴德的地步吧!」皇上说,「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肝脑涂地,没必要。你只需要继续将人命放在第一位就行了。」
陈棋瑜眨了眨眼,说:「你想我怎样?杀了柏榆?然後你就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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