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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去的,如今按着正经斗诗争牡丹的规矩,时大娘子……”
花会上既然有这斗诗争牡丹的规矩,文房四宝当然也在附近备着,因为听说现在争执的两人俱是年少美貌的小娘子,还都是高门贵女,一时间观者如云,附近许多卖花的人都丢下摊子跑过来瞧热闹,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东西二市之势。
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淳于佩笑得犹如春风,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时未宁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半晌忽然道:“按着花会的规矩,斗诗可以请人助阵!”
淳于佩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宁摇碧,嗤笑道:“你要请宁九代你上场?”
时未宁还没回答,宁摇碧已经抢道:“不成!好男不跟女斗,本世子决计不会代时大娘子上场的!”
时五说,陪着一个小娘子时,却去替另外个小娘子出头,那是坏了脑袋!
时大娘子休怪本世子坐视你落败——这些都是你胞弟所传授……
“这话是正理。”众人哄笑道,“这小郎君方才一来是看你们坏了规矩,二来是怕你们伤着彼此的月貌花容,这才出手阻止的,可见他不是煞风景的人,如今这美人斗诗,他又怎会阻止?”
又有人笑道,“兀那红衣娘子,看着梅风雪骨,听起来也是贵家出身,难为一首牡丹诗也写不出来吗?”
淳于佩一哂道:“人家可是时相嫡长孙女,当年时相乃是状元出身,料想时大娘子你一定是家学渊源,我虽不才,窃想讨教时大娘子的咏絮才——却不知道是你先,还是我先?”
这时候已经有人主动帮忙,不用两边下人搭手,就地搬了两张长案来,各摆一副笔墨,宣纸拿镇纸压了,纷纷催促两人移步案前。
时未宁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一指卓昭节,道:“我跟宁九不很熟,我请这位卓娘子代我。”
卓昭节一愣,时未宁继续道,“这卓娘子是家祖父同科传胪、告老游老翰林亲自教养长大的外孙女,论起来也是我之世妹……”说到此处,时未宁轻哼了一声,道,“这卓娘子年才及笄,淳于娘子你长了她两岁,该不会怯场吧?”
……世妹,时大娘子,你果然是时采风的嫡亲长姐。
淳于佩目光闪动,仔细打量了几眼卓昭节,微笑着道:“哦,就是卓家才从江南回来的那位小娘子吗?怎么会和宁九走在了一起?”
“你管旁人的事情做什么?”时未宁冷冷道,“只说敢不敢让卓娘子代我吧!”
淳于佩眼珠一转,道:“时大娘子你急什么?你这么提议,总也要问一问卓娘子的意思吧?今儿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不论谁输了那都是没面子的事情,争这盆‘虞姬艳装’原本就是咱们两个的事情,和卓娘子有什么关系?我看这卓娘子根本就是和宁九一道游园的,你这样自作主张拖人下水,难为还不许她自己说一下?”
说着撇了撇嘴角,道,“这位卓娘子你可要想好了,今儿人这么多,你年纪小,一会上来了可别怯了场,仔细回头叫你外祖父嗔你弱了他的名头呢!”
时未宁喝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花会斗诗的规矩历来相传,每年输的人还少吗?何况卓娘子年纪小……你这样吓唬她莫非是怕输不成?”
淳于佩说话肆无忌惮又刻薄,但为人其实十分的谨慎,她这样拿话将住卓昭节,一来是不愿意放过让时未宁丢脸的机会,二来还真是不知道卓昭节的底细,担心自己失手,毕竟她和时未宁都是厌文喜武的主儿,胸中墨水有限得紧,这卓家小娘子虽然不怎么熟悉,可看着一副韶秀风流的模样,决计不是习武的人,怎么看怎么像那些喜欢没事写两句伤春悲秋的小娘子,似她这种和时未宁一样看到书本就头疼的人……
如今时未宁步步紧逼,淳于佩越发的不想卓昭节上场,只是这话自然不能承认,便激将道:“咦,我怕输个什么?倒是时大娘子你,比还没比呢,就要嚷着叫旁人代你上了……”
“你也可以另外找人。”时未宁眼中掠过一丝筹算,似笑非笑的道,“只是你要快一点才好,我没这许多功夫和你在这里磨蹭下去!”
这话正中围观众人的下怀,人群纷纷鼓噪起来,都道:“这红衣娘子说的是正理,两位小娘子,不拘请不请人代为上场,须得快些开始才好!咱们可还要回去做买卖的!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看两位娘子斗嘴罢?”
“这花会有斗花有斗诗,俱是风雅之事,两位小娘子穿戴不俗料想也是出自名门,光天化日之下斗诗那是雅趣,斗嘴却是有损门风了,小娘子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