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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非同小可!
卓昭节忙拉住她劝道:“你别动气——左右不过一首诗,也未必就有旁的什么意思,谁还能凭了这首诗议论我什么不成?”
游灿甩开她手,对曹姑喝道:“把她绑了送去给母亲处置,就说这么狼心狗肺的奴婢咱们家用不得了,叫她父母来领了她回去罢!”
杨梅膝行几步要过来拉她的裙角,哭泣着道:“那江家十七郎说里头只是一首诗,乃是想请七娘品评的,绝无他意,婢子这才一时心软替他拿了过来呀!那诗是江十七郎当着婢子的面封进去的,绝没有不好的话在上头!”
“因你近身伺候我,所以打小也跟着我认了字的,本是指望你们既然识了字,合该比那些做粗使、没机会认字的下人明理些,不想你跟着我在家学里听的道理统统都是白费了!”游灿怒道,“那江十七固然有风流的名声,却是正经考进怀杏书院里,拜在田先生门下的入室弟子!你也不想想七娘如今才几岁?固然跟着祖父在家里也是日日不离书卷的,到底我们女郎家又不必去考科举!谁会认认真真的去学?七娘凭什么指点那江十七?!这样的谎话你也相信,你是昏了头,还是被他那副脸皮迷住了舍不得不信?!”
杨梅被驳得无言以对,只是哭泣,因是这样的事情,游灿又在火头上,旁人都不敢求情,曹姑也是恼火的很,游灿骂杨梅的话,都还只是出于对表妹的关心,曹姑却是晓得卓家固然把个孙女寄养十五年不来见不多问,无非是怕卓昭节养不大,这才忍着不派人探望,那敏平侯乃是跟着今上的老人了,又是开国的累世公卿下来的,家势赫赫,他元配发妻嫡出的四房里嫡亲孙女儿,终身大事哪里轮得到游家做主?
若卓昭节当真在游家出了点什么事,涉及到了名节,这十几年呕心沥血小心翼翼的代养恩情反而要成仇了!
曹姑是游家老仆,一向忠心,如今看着杨梅无比痛恨,见她还要求饶,便喝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还有脸在这儿求两位女郎!还不快快堵了她的嘴,拖出去!”
等荔枝和桂圆上来拿帕子堵了杨梅的嘴,把人拖出去了,曹姑定了定神,又劝说起了游灿和卓昭节:“这件事情是七娘受委屈了,好在信里没说什么,何况此刻也就咱们这些人知道,必是不会往外说的,若是旁的小郎君,写几首诗唱和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江家十七郎风流之名太盛,沾着碰着都说不清楚,如今若不是已故大夫人的事情,老夫人必定不容他住进来!但既然住进来了,总是客人,这么大半夜的闹起来,一则叫人以讹传讹,反而坏了两位女郎的声名,二来,老夫人留江十七郎下来住,就是为着不与江家因先前那两个贱婢的事情生出罅隙来,如今他住也住了,再这么闹翻,先前老夫人的一番苦心却是白费了。”
游灿思虑了片刻,与卓昭节都点了点头,曹姑就道:“那么就先叫杨梅捆上一晚,明儿个再请夫人处置她罢。”
见两人都同意了,曹姑就亲自上前服侍她们安置。
第二日一早,二夫人听得匆匆赶过去的曹姑悄悄禀告了这件事情,又惊又怒,碍着江扶风还在二房,也不能尽情发作,直气得跺脚,咬牙切齿道:“好个吃里扒外的贱婢!亏得没出什么大事,不然叫我如何跟母亲交代!如何跟卓家交代!”
曹姑道:“那首诗婢子也看了,既没称呼,也无落款,甚至连个题目也无,就是赞一女子生得好,并说了衣裙装束罢了,那里头的字句,婢子觉得换个年少秀美的小娘来也未必套不进去,所以婢子想,这江家郎君到底还是知道些分寸的。”
“母亲同意他借住,一则理亏,二则怕大房断了这门姻亲,三则是怕江家将来坑了炽郎、焕郎他们,说来说去,还是为着大房、三房和四房考虑。”二夫人恨道,“如今弄了这么个东西进门来,倒把我们二房拖下了水!”
“夫人,虽然如今不会声张出来,但杨梅到底该怎么处置?先前三娘说,使她家里人来领了她回去。”曹姑就提醒道,“可婢子想着这杨梅素来服侍三娘,看着稳重的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叫她近了身,这几日,三娘身边四个使女都回二房来取过东西,惟独她给江家郎君带了信,可见胆子不小,万一送回去了胡说八道,这女郎家家的名声,届时咱们同她说不清楚,若是收拾她,旁人还道是咱们家心虚呢!”
二夫人皱起眉:“不过一个买来的奴婢,不如……”话说到这里,她又住了口,仔细想了想,断然道,“涉及昭节,还是去请母亲做主罢!”
班氏听二夫人说了经过,自然二夫人又要恳切的请了一回罪,沉默半晌,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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