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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让窦非先将其耕战体系详细向群臣介绍了一遍,然后在满堂的议论声中,他朗声说道:“诸位有何意见,只管提出来,朕与尔等好好议上一议,看看常侍郎的这份制度,能否在全国推行!”
先前满堂大臣都在交头接耳,而刘彻这一句话说出来,大厅却安静下来,所有大臣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静了半响,汲黯率先起身,也不多说,直接一字一句道:“陛下,常侍郎当斩!”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群臣再次开始议论纷纷。
秦城和窦非对视一眼,又一起看了看刘彻的脸色,这才收回视线。
“汲大夫,此言何意?”刘彻倒也没有气恼。
“禀陛下,常侍郎以昔日暴秦亡国之法上疏陛下,难不成是想危害我大汉的江山社稷?此等行为、此等用心,其罪当诛!”汲黯语调铿锵,字字掷地有声。
刘彻看向窦非,“汲大夫说你其罪当诛,你有何话要说?”
“陛下容禀。”窦非躬身一礼,然后转而面对汲黯,问道:“汲大夫,你方才所说,下官上疏之法,乃是秦亡国之法,请容下官问一句,在汲大夫看来,秦因何而亡?”
“秦法残暴,致使秦亡!”汲黯道,“今日我等应当吸取教训,怎能重蹈覆辙?!”
“那么我再问汲大夫,秦因何统一山东六国?”窦非大声问道。
秦国之所以能统一山东六国,靠的便是秦法。
“你。。。。。。”汲黯顿时语塞,怒视窦非,冷哼一声,拂袖坐下。
“战国之末,非是秦统一山东六国,而是天下万民不堪连年征战之苦,而使天下一统。暴秦何德何能,也能统一六国?常侍郎,莫要太高看了暴秦,难不成你以为暴秦乃是天命所归?”汲黯方才坐下,便有大臣起身说道。
汉灭秦而立国,若是窦非承认秦国乃是天命所归,那么将置大汉于何地?
“好一个天下万民使天下一统!”窦非哂笑一声,对那大臣道:“我且问你,依你之见,战国之末天下是如何一统的?难不成山东六国的军士都没有抵抗秦国的军队?难不成山东六国的百姓都缚了山东贵族向秦国俯首称臣?实在是荒唐!我告诉你,是秦国的军队和百姓打败了山东六国,不是山东六国的百姓拱手送上了自己的国土!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若是尔连此都不敢承认,某何必与你争执?”
那位大臣气绿了脸,也只得愤然坐下。
“常侍郎!”这时候,丞相薛泽不急不忙站起,说道:“难道依你之见,大汉今日所行之法,还不如暴秦之法,非得去仿效他们的法度,才能使大汉国富民强,堪与匈奴争雄?”
窦非微微一笑,对薛泽话里藏刀不以为意,只是问道:“敢问丞相,你身上可有缺点?”
“现今我等正在讨论治国之略,常侍郎可不要引开话题,若是常侍郎对本相有兴趣,大可堂下私下交谈。”薛泽道。
“丞相只需如实回答便可。”窦非坚持道,“若是丞相说自己没有缺点,下官也无话可说。”
薛泽避无可避,只得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多谢丞相。”窦非又是躬身一礼,转而对众臣道:“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汉强于秦何止千百倍,但,秦也有值得大汉借鉴的地方。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则其善者而从之,如是而已。”
汉承秦制,这本就是无可非议的,是以窦非如此说,众人也不好反驳。
“常侍郎怎么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不善?”薛泽悠悠道,“若是没能分清黑白,二者颠倒,岂不是误事误国?这个罪,常侍郎担当得起码?”
“正要请教丞相。”窦非向薛泽拱手,“请丞相教我,如何分清善与不善。”
薛泽闻言鼻子一歪,气的七窍生烟,这便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他总不能在自己信誓旦旦说要分清是非之后,对如何分清是非乱说一通吧?若不如此,又岂不是在帮着窦非说话?
“本相何德何能,敢教常侍郎?”薛泽道,“不过本相倒是要提醒常侍郎一句,大汉千万百姓,若是人人可得爵,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十年之后,还有谁知道什么是尊、什么是卑?天下还有何秩序可言?常侍郎难道自信可以以一己之力,应付天下千万百姓?”
“天下万民,皆吾辈同道,何谈应付?”窦非字字有力道,“举国上下,赏罚分明,人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朝廷的认可,得到他人的尊重,合力共举灭匈大业!此乃正道,非是邪门,何须下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