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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翀窒住。
趁他们打岔,陈丽云已经将情绪收拢,又恢复先前那个处变不惊的模样,“乾王府喜事办得匆忙,若非王爷将你的名字载入宗庙,恐怕哀家至今还不知道多了一位弟媳。”
谢鸣凰笑而不语。
她和萧逆行都不屑于皇家重重琐碎事务,因此只是简简单单地办了一场,至于皇家规格自然有喜欢的人去遵守。
“哀家身为六宫之首,天下之母,迫不得已只好亲自来瞧一瞧,”陈丽云眯起眼睛,“能令乾王三番两次拒绝哀家传召的王妃,究竟是何等人物!”
谢鸣凰哂笑不语。
陈丽云见她任由自己唱独角戏,薄怒道:“王妃哑口无言了?”
谢鸣凰耸肩道:“我只是觉得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
她竟然对她无话可说?!
陈丽云自进宫坐上母仪天下的凤座之后,便再也没有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就算是萧逆行就算萧逆行也从来不曾对她这样不留情面过!
她只觉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噔得一声绷断,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要将谢鸣凰碎、尸、万、段!
太后忿忿离开,乾王府重新回归清静。
谢鸣凰坐在太后坐过的位置上,慢悠悠地喝茶。
墨兰和总管走进来。
谢鸣凰道:“总管认得那两个大臣吗?”
总管道:“认得,一位是太后的叔父,当今太傅陈翀陈大人。一位是吏部侍郎陈文海陈大人。”
墨兰道:“都姓陈?”
总管点头。
谢鸣凰挑眉道:“那你知道,京城手握兵权的人中谁与陈家走近?”以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若说缺少什么,只有兵权。据她所知,太后倒是明里暗里都曾向萧逆行提过,想要让他分一点兵权出来,但都被萧逆行拒绝了。现在萧逆行一离开京城南下处理水患,太后就眼巴巴地跑来给下马威,摸她的虚实,不得不让她联想到太后已经心急如焚,按捺不住了。
总管道:“京城守备高崚是陈文海的妻舅。而陈翀这几年与六扇门总捕头秦天峰也走得很近。”
谢鸣凰听他张口就将京城这些关系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便知京城动态实是掌握在乾王府手中,不必担忧。
墨兰凑到她身旁,兴奋道:“刚才小姐实在说得太好了。哈哈,光是想象,我就能想出那个老妖婆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老妖婆?”谢鸣凰挑挑眉。
若她没猜错,陈丽云应当比她大不了几岁。
“都太后了。不是老妖婆是什么?”
谢鸣凰失笑。
总管问道:“王妃可还有什么吩咐?”
谢鸣凰道:“没什么,照常盯着便是。”
其实她很明白为何萧逆行一直总是对太后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眼。因为没必要。无论她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手掌心去,那又何必浪费精力去对付她?倒不如留着她来收拢那些老臣子的心,让他们生气的时候还有个地方可以靠一靠,不至于天天寻死觅活地穷折腾。
但是
她低头看向那只被陈丽云狠狠抓过的扶手。就在刚刚一番对话中,她却察觉到了陈丽云掩藏在那张疾言厉色下的另一番心情。
这是一个长期寡居深宫的年轻女人的寂寞。
先帝早逝,陈丽云纵然身披太后的光彩,也难掩深宫独处孤榻凉的窘境。皇帝毕竟是皇帝,要肩负起一个国家的重责,每天课业不可少,不可能日日承欢膝下。
所以她这些年不停地想出各种方法与萧逆行作对,与其说是想除掉他,倒不如说是
谢鸣凰眼眸微微一沉。
其实酸梅一点都不好吃。
正文 京中风云(三)
陈丽云果然没有按捺住。
高崚、秦天峰一个都没有放过,这几日,京城陈派动作频频,将很多原本就不满萧逆行**独裁的大臣连成一片。
不少乾王嫡系都忍不住上门探听谢鸣凰的口风。毕竟谁都知道这位甚少出户的乾王妃从来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但无论京城闹得如何沸沸扬扬,流言四起,乾王府里都是一片宁静。
让人无从探知的宁静。
谢鸣凰堂躺在藤椅上赏月色。
近些日子,她越来越懒得动了。
墨兰从外头匆匆进来,扬了扬手中信封,“小姐。你猜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