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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松风无奈道:“记得。票都买好了,却被赶了出来。”
“你说,说你忘了我生日不是故意的,我就原谅你。”曲长歌执着地看着靳松风。
“我从来没有忘过你的生日。”靳松风着急起来,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那不重要。但我总怕会失去你。小时候怕,怕太过亲密你会嫌烦,但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你。”
曲长歌亲昵地摸了下靳松风的侧脸,靳松风急躁地抓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曲长歌并不介意,依旧看着靳松风,面色平静,但眼角却微微泛红。他慢慢地眨着眼睛,眼里依旧带着天真。靳松风也看着他,透过他的瞳孔,看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当年孤僻,却唯独对自己烂漫无邪的曲长歌。
“现在也怕。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在打的什么算盘,在算计什么。我又怎么无缘无故和你有了婚约,你是哥哥啊,怎么突然成了爱人。但是也无所谓了,对吧,总归是他的棋子,和谁联姻不是呢?”
“不是这样的。”靳松风捧着他的脸,用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当年爸爸对外公说,会一心一意对妈妈,外公才答应他们的亲事。可他只顾着他的生意,妈妈身体不好,他也从不特意花费时间陪伴她。甚至没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只为了一笔七百万的生意。”
曲长歌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四岁前因为无人看管被送到外公家,四岁后因为母亲身体状况实在堪忧,才被送回来与父母相处。五岁却永远的失去了母亲。一幕一幕以为忘掉了,却清清楚楚地被回忆起来。
“她不太能照顾好我,但我知道她爱我。她那么虚弱了,每年冬天却还要给我亲手织一条围巾,我不在身边,就给我寄过去。”
“他们都觉得我太小,不记得这些了,也不懂。但我其实都记得。我记得爸爸在电话里讲正在赶来,却还在焦头烂额地忙他的交易。”
“你什么时候也那样了呢?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却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明明还没有成年,却成了一个忙碌的大人。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你还是你,可是我害怕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走着走着是不是就忘了我,我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你们把我牵扯进来,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崽崽别哭了。”靳松风不知所措地用袖口擦干他的眼泪,又不敢太用力,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曲长歌捧着靳松风的小臂,用力地在半截袖子上蹭干净自己的泪水。
“你给我个解释,骗骗我也好。你说我就信。你说啊。”
“我——”靳松风沉默了。
“算了。”曲长歌慢慢松开抓着他袖口的手。
摩天轮带着他们,缓缓向最高点移动。
“我是不是还没有求过婚?”靳松风突然轻轻地笑了,侧身,在狭窄的过道里单膝跪下,半捏着曲长歌的手。
曲长歌错愕地看着他,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我爱你,我愿意为你而生,也不怕和你一同从这高处跌下。”
“曲长歌,你愿意和靳松风在一起吗?结为伴侣,不离不弃,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你所担忧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抚,我只求你快乐。”
“答应我?嗯?”
靳松风扣着他的指尖,虔诚地在曲长歌左手的无名指上亲吻下去。
曲长歌摇摇头,想把手缩回来,靳松风却捏的很紧。
曲长歌气笑了:“我爸没告诉你我现在脾气多不好么?过度敏感又固执,你想好了?我不是我妈,你对我不好,我不会等你,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想杀了你的。别让我爱上你。”
“摩天轮转到最高处,就是离神明最近的地方。如果他们真的存在,我想要他们都听到,靳松风要接管的,是曲长歌的全部。”
靳松风单膝跪着,仰头望着曲长歌。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声音低沉悦耳,似乎在念着咒语蛊惑曲长歌,又似乎只是担心曲长歌听不懂。
曲长歌怔怔地回望着他,市中心的天空看不到星星,但靳松风的眼里有他要的星星。
他颤抖地俯下`身,侧头亲吻上靳松风的唇。
摩天轮转到了最高点,下面的音响里缥缈地传来上世纪末最醉人的情歌,破破碎碎地钻进耳朵里。
“天荒地老流连在摩天轮幸福处随时吻到星空”
靳松风伸手抱住曲长歌纤细的脖颈,回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