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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宇心痛如绞,捧着她的小手轻吹着气,一时间所有的怒气与恨怨统统被此刻的不舍与怜惜取代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愧疚欲死。
“不、不是你的错,”她憋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察觉手掌的疼痛增加数倍,她干涩地咽口口水,才得以继续说话。“我太莽撞了,是我给你添麻烦。”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又气恼又不忍,不由分说地将她押进屋里。“给我坐下,我去拿医药袋。”
她没有受伤的左手捧着紫红肿胀的右手,强忍着痛楚望着他自红木柜中取出一只皮质袋子。
医生通常都随身带着这个吗?就连度假时也不例外?
他一定是个好医生。
蓝婇痴痴地望着他,直到他坐近她身边,打开皮质袋子的拉炼,从里头取出消毒药剂、碘酒、软膏和一小盒的棉花棒,以及……一小管注射针筒。
她立刻往后缩,一双大眼直瞪着针筒,“我不要打针,我只是皮肉伤,很快就会好了。”
“你除了夹伤外,还被门锁的铁片刮出一道血口子,为防万一,必须注射破伤风的预防针。”至宇挑高一眉,轻讽地道:“除非你要告诉我,你昨天才打过破伤风的预防针。”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老实招认,但随即央求道:“可不可以抹药就好?真的,我没有那么脆弱,不会有破伤风的,我甚至很少感冒。”
“破伤风跟感冒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又好气又好笑,拿起棉花棒和消毒药剂开始处理她的手伤。“闭上嘴巴,在我还没有治疗结束前,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这一针会打在你的屁股上。”
她登时噤若寒蝉,哪里敢再哼一声。
他动作很俐落,不到五分钟已经消毒完,抹上碘酒与药膏,打过破伤风的预防针,然后用纱布细细扎裹起来。
从头到尾,他的动作都很温柔,还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疼惜。
是他的温柔,深深地抚平了她手上、心底的伤痛。
“谢谢你。”她的声音好柔好柔,好怕惊醒了这一刻的幸福。
至宇陡然有一些不自在,别过头去轻咳一声,“别客气,毕竟是我弄伤你。”
“你是无心的。”
他蓦然回头,紧紧地盯着她,“纵然是无心,伤害也已经造成了。”
蓝婇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语带双关地道:“世上谁能完美无缺,谁能永无差错?既是无心,何不放开胸怀试着原谅?”
至宇微微一震,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收着纱布药膏。
“你的手至少要休息一星期,尽量不要碰到水。”他吩咐道。
“不,我不能休息。”
他浓眉又危险地皱了起来,“你说什么傻话?手肿成这样了还想工作,你是存心想废了这只手吗?”
“我的手很快就会好了。”她急急地安慰他,“是真的,我和蓝瑟的体质都是这样,就算受了伤也会愈合得很快,你不用担心。”
“我见鬼的才担心你。”他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她小嘴微张,随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我最讨厌你说对不起!”他揉着眉心,心情恶劣地道:“对不起能弥补什么?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欺骗罢了。”
“但对我来说,它是一种绝对彻底的自觉和领悟。”她幽幽道:“我真的觉得我很对不起你,但如果事情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拋下我哥哥。”
至宇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很清楚当初的错误不在你,你大可不必承担同样的惩罚,天体运行律法严明,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起所有的责任。”
“我明白,但他是我哥哥。”她眸光凄然却坚定地道:“我们是生命共同体,也职司同一份任务,无论今天是谁犯了错,另一个人都难辞其咎。”
“就算如此,你有必要连我也舍弃吗?”他眸光伤痛地凝视着她,“我以为我们相爱,就算天上人间也阻隔不了这一份感情,但你选择做了逃兵,你丢下我一个人孤独痛苦愤恨地留在天界。”
“我不能自私地让你跟着我下来受苦……”
“是受苦吗?对我来说,痛苦不在人间,而是在心田……这方寸之间才是一切苦痛的凝聚之地。”
她哀伤地望着他,“可是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你的牺牲和奉献是为了成全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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