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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阮带着一脸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从房里走出来时,屋子里的赵明珠还在那儿怔怔发愣,直到看见澜澜进门,才像是终于回过神了似的捂住了脸,“他……他怎么……”
澜澜心道,你也不看看那人今年多大年纪了,俗话说得好,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
不过碍于那小姑娘在男女情/事上尚且青涩,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让人羞赧的话,只是淡淡问道,“您这是想通了?”
赵明珠的神情果然一滞,半晌才道,“我……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诚然,在经历了歇斯底里的争吵与和解之后,连自己极力隐瞒的秘密都在对方面前暴露了些许,哪怕她再想逃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她心知自己必须正视起这个男人,仔细想一想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她早该明白的——打从这个人回到汴京开始,她平静的生活便已经被打破了,不是她自欺欺人的逃避便能将一切恢复成原样。
可若是说就此尝试着接受对方的情意……她又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样的“顺理成章”。
澜澜隐隐也能猜出她的心思,轻轻叹了声气,“公主…已经五年了,可以放下了。”
该放下了。
明日的事尚且不知,为什么要拿那也许不会发生的不快来折磨今日的自己?从未想过的一条路已经摆到了面前,试一试又有何不可?
少女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指尖,似乎此刻还能感觉到刚刚环抱住那个男人时的温暖。他说他会等她,无论多久都会等下去。他还说,他早已经回不去了……
其实又岂止是他一个人回不去了。
公主府这点“动静”虽然无人敢置喙,但那一夜赵明珠与顾阮的争吵瞒得过旁人,却瞒不住皇帝安在府邸里的眼线。
当下仆尽职尽责地将公主与顾阮之间的不快禀告上去时,那半倚在软塌上的帝王倏地睁开了眼,原本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眸竟闪过一道精光,他不理会那两人吵了什么,只问道,“宝和哭了吗?”
那下仆一顿,很快摇了摇头,“并未。”
但即便如此,这场争吵也不是一句“拌嘴”能说过去的,下仆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个清楚,但也不难从这描述中听出赵明珠的痛苦。
赵明珠自小是众星捧月的长大,甚少会与别人争吵,更遑论是吵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同在这宫殿中的陈银听了之后不由为那顾将军捏了把汗。
明明是叫他伺候公主、哄公主开心的,现在倒好,那年轻人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而听完这些之后,建文帝足有一刻钟未再开口,任殿里烛光摇曳,那帝王的脸色在光亮下却是晦暗不明,叫人瞧不出喜怒来。
良久,才问道,“十四,你如何想?”
被点了名的赵安棠立时站出了一步,恭顺地说道,“臣以为,此事乃是宝和家事,孰是孰非都该由宝和自己做主,旁人所见未必为真。”
或许是因为那张扬又不知收敛的性子,赵安棠在面对这身为君主的父亲时,并不像兄弟们那样诚惶诚恐。但即便是再亲近,那个规矩的“臣”字,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父亲之间永远不可能像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
防备、猜忌、惶恐。他们先是君臣,然后才是父子。
哪怕父亲留他在宫中住下,“毫不见外”地与他说着幼妹的婚事,只将“慈父”的一面在他面前展露出来……他也要战战兢兢地将一颗心悬在高处,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都说皇家无父子,在权势江山面前,面前那睥睨天下的帝王是他们所有人的君主。
只是,凡事也有例外。
赵明珠就是那个例外。
那杀伐果断,对儿子们也带着三分防备和猜忌的君主只是她一人的父亲。
就好比现在,张口闭口,无非是那个小丫头的事情。
“家事?确实是家事。”建文帝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讽刺还是恼了,“这几日朝上是什么情形你可看清楚了?”
赵安棠越加恭谨,“您是说左仆射陆苍大人、枢密院梁清大人还有礼部张任大人……他们几个老匹夫吗?”
他突然一本正经冒出这样一句话,饶是建文帝还在为了女儿府上的事烦心,也没忍住笑了一声,轻喝道,“胡闹。”
话虽如此,有时候他还真是喜欢听这儿子说话。
睇了眼父亲的神色,赵安棠更是没了顾忌,“那几人跳了半天脚,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