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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时辰,皇后与景帝也先后退了,留下一干皇子公主笑闹,怀舟便往仁寿宫去,到了一看,几个内侍正要给宫门下锁,见他来说是接人,一个小内侍回道:「武阳侯一早让皇后宫中的黄公公请走了,并不在这里。」
怀舟一怔,追问:「可知叫他去做什么?」
小内侍一脸迷糊,「奴才只听见黄公公说是皇后召见武阳侯,做什么却不知了。」
怀舟脸色微变,再不耽搁,转身便向皇后所在的坤宁宫飞奔。
宫禁之中最重仪制,莫说奔跑,便连疾走也是逾礼,怀舟心中莫名恐惧,什么规矩也顾不得了,轻功施展到十分,一路纵跃前行,须臾便到了坤宁宫。
皇后此时才回宫不久,尚未安歇,宫中灯火通明,宫女内侍仍旧各司其职,有几个便在殿外守着,怀舟是皇后宫中常客,这些宫女内侍俱都熟识,见他急匆匆进来,便有相熟的内侍上来搭话。
「王爷怎么这时分还来娘娘宫里,可是有事?」
怀舟识得这内侍叫陈义,是常在皇后跟前伺候的,忙抑下几许心焦,若无其事道:「宫宴已经散了,我这便要出宫回府,听说怀风在娘娘这里,便过来接他,劳烦公公进去通禀一声。」
陈义道一声「王爷稍待」,进了殿去,不大会儿功夫便出来对怀舟道:「娘娘说武阳侯吃多了酒,恐不耐路上折腾,特旨命侯爷留宿坤宁宫,待明日酒醒再走。」
怀舟背脊蓦地发凉,忙道:「怀风醉后行止常有失当之处,恐冲撞娘娘,再说,哪有子侄辈留宿娘娘宫中的道理,实是于理不合,还是让我带他走的好。」
说完,见陈义面有难色,又道:「娘娘想来尚未安睡,不敢劳动公公,本王亲自去说。」
说着便要进殿。
陈义赶忙张臂拦下,陪笑道:「王爷莫急,奴才这便跟娘娘说去。」
急忙忙进去,这一回足等了顿饭功夫才见出来,不待怀舟询问便一甩拂尘,正色道:「娘娘有旨,着武阳侯留宿坤宁宫,安亲王明晨来接即可。」
他摆出这样一副架势,那便是皇后懿旨不可违抗,怀舟再是忐忑不安亦不敢擅入,只得强笑领命。
陈义宣完旨,又是一副低三下四的奴才相,赔笑送怀舟出了宫门。
怀舟只觉蹊跷,待走到甬道拐弯处,见四下无人,一把拉住陈义手臂问道:「敢问公公,娘娘因何让留下怀风,怀风现下当真是在坤宁宫中吗?」
陈义不料他问得这样直白,当即脸色一变,吱吱唔唔这个那个说不清楚。
怀舟见他这样,越发心惊,攥住陈义的那只手不知不觉收紧,阴沉双目中透出一股戾气。
陈义哪里禁得住他手劲儿,疼得哎呦直叫,哆嗦着求道:「王爷息怒,不是老奴有意相瞒,实是皇后娘娘有旨,不叫对你说。」
怀舟一时情急忘了轻重,叫他一求回过神来,松了手,解下腰间挂着的那块龙佩塞进陈义手中。
「本王一时心急忘了轻重,得罪公公,还请莫要记怪。」
陈义盯着那玉佩,眼都直了,嘴角一个劲儿往上翘,哪儿还敢怪他,一径道:「王爷说哪里话,奴才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怪您。」
「陈公公,本王无意违拗娘娘懿旨,只是担忧兄弟,若公公知道些什么,还望能见告一二。」
陈义既怕这位安王爷一怒之下伤了自己,又舍不得这到手的玉佩,转头望了一圈,见四周黑漆漆没半个人影,这才压低嗓子道:「实话跟王爷说,眼下武阳侯确然不在坤宁宫里,娘娘已着宗人府押他走了,不知到底是因着什么,只听娘娘嘱咐宗人府严办。」
陈义说完,半天不见怀舟出声儿,月光下,只见对面一张脸白得透明。
良久,怀舟方嘶哑着道:「多谢公公。」
说罢转身便走。
陈义见他身子一晃,顷刻间已在数丈开外,唬得直嘬牙花子,喃喃道:「好家伙,都说安王爷一身武艺,倒真没吹牛。」
摸一摸被攥得生疼的手臂,刺溜便逃回了坤宁宫,吆喝着给宫门下了锁。
怀舟一路疾行,并不出宫,径直便去了东宫。
此刻东宫已然落锁,他也不敲门。身子一纵便越墙翻入院内,正撞上一队巡夜的禁军,一把揪住领头的问:「太子回宫了没有?」
那领头的是东宫禁军的都指挥使,识得怀舟,一愣道:「还没。」
答完才觉有异,正要问他如何进来,待看清怀舟脸色,登时将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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