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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中间有两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老汉一个女娃。
何水花一看到这,一股凉气从脚底一下窜到脖子梗,她再仔细一看,门板上躺着的老汉是房东李丁三,他身边另一块门板上躺着的是李丁三的闺女,李兰花。李丁三四十来水,李兰花才十二三啊,他们躺在门板上脸色土黄,双唇也褪去血色,也是黄土色了,两人眼睛都半睁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苍穹。而跪在他们二人身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上下,蓬头垢面嚎啕大哭的女人和一个七八岁也在啼哭的男娃。
第四十五章 赔偿
“怎么了,怎么了?”何水花低声自语,眼睛里不自觉地涌出了几股泪水。
她听围观的老乡低语:“这老早去定襄,过农场为甚就让电线给电了呢?”“兰花也傻啊,他爸电了,她不知找个棍棍把电线拨开,却拉她爸了,那不也连着电了。”“说甚呢,我和他以前相跟着也去过定襄,在小河头那块地上,也有两根线耸拉下来,我们这时都用手扶过,低吗,举高了才能过,那是两根电话线电不了人的,电不了人,你看,一下电死俩,可怜啊,可怜啊,父女二人去定襄赶集,爸用手撩电线电了,娃见她爸哆嗦还硬去拉他爸,瞧,这不都电了。”
何水花听明白了,原来早上父女二人去定襄赶集,这里斜插走小路,去定襄只有二十里,去忻县,却要四十里,村里人一般赶集都去定襄县城,路过忻定农场,有两根垂下的电话线横在小路上,不高不矮,高低到人胸口,父女二人过时,父亲因为以前路过时,用手举高过电话线,甚事没有,这次他又去抓电话线,却被电话线粘住了,甩也甩不开,浑身打起颤来,闺女贱父亲让电线电了,便去扯父亲的手,想把父亲从电线上扯下来,不料,电流通过父亲身体,传导到女儿身上,女儿也被电了,过半小时有人路过时,把他们救下,父亲都已停止了呼吸。
为什么电话线电人呢?电话线是110伏啊,按说,电不死人的,他们以前都用手抓过啊,也没甚事,为甚这次就电死人了呢?何水花正在不解时,村革命委员会主任李目和村支书李建文来到现场,村革委主任李目一进院便高声道:“日毬了怪了,原来昨夜的一场大风,把西边十来里地外的王家庄的一根电话挂断了,刚好搭在那里通过的电话线上,那根断了的电线是220的,加上电话线110,能不电人吗?丁三的运气不好啊,为甚偏偏要走那儿呢。”
村支书李建文走到啼哭着的李丁三老婆跟前,哽咽着说:“嫂子,三哥已经走了,娃可怜的也走了,家里也没个主事人了,村里帮你料理后事吧!”李三丁婆姨听了这话,忙拉扯过来男娃,跪下“咚咚咚”给李建文和李目嗑了三个响头。
在大队部里,何水花问村革委会主任李目和村支书李建文:“电死人得有人赔偿吧,这孤儿寡母的没劳力怎么办啊?”
李建文说:“大队已经找农场了,农场说电话线不是他们的,是地区电话局的,得找电话局。”
“那找电话局啊?”何水花说。
“电话局说电话线电不死人啊,电死人是王家庄耸拉下来的电线,应该找王家庄。”
“那找王家庄啊?”
“用电话和王家庄联系了,王家庄说他们的电线在王家庄村里,如果电着人,只能在王家庄电着人,怎么跑十多里地外电人呢,何况,电线又不是自己村人扯断的,是风刮断的,电话线是裸线,如果包着橡胶皮,即使电线落到电话线上,也电不着人,责任怎么能让王家庄负呢?”
“怎么,电死人都没责任了?”
“人家都那么说啊。”村革委会主任李目摊开手,作出无可奈何状。
“怎么没责任,人在你农场电死的,你就是出事地点,见到人没马上抢救,就有见死不救之错,电话局没随时检查电话线,如果随时把耸拉的电话线栓高,也不会出人命,电话局负有检查设施不到位致死人命,难逃其咎,王家庄电线不结实,风一刮就断了,怎么就你那刮断,别的地方没刮断,电线不牢固,伤人害命,怎能没错。”何水花一一把理由道来,说的村里两位领导连连点头,不时应声:“对,对,就应该让他们负责。”
可是两天过去了,村里找了公社,找了农场,找了电话局,找了王家庄,只有农场出了一百元钱,作为赔偿,电话局和王家庄都说没责任,不出钱。
李丁三和李兰花,都已被装进村里帮助做的棺材里,架在院中,院里拉上灯泡,白天黑夜亮着,天热,棺材都发臭了,一群群苍蝇在棺材上绕来绕出嗡嗡声,李丁三婆姨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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