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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盅刚喝完,根旺又忙给三人斟满酒,举起酒盅说:“来我们干第二杯!”三人又喝下第二盅。第二盅刚喝完,根旺又给三人斟上酒,说:“咱们再干第三杯。”三人又把盅里的酒干了,没想到,空酒盅刚放桌上,根旺又给每个酒盅都满上了,并说:“来,我们再干第四杯。”
田新雨三盅酒已喝得肚里着火,嗓子冒烟了,见根旺又举起第四盅,便道:“哎哟,队长,我可喝不了了,我先吃点菜吧?”
根旺三盅酒下肚,脸膛也微微有些发红,他摇摇手说:“不能喝,你吃菜,我和许加添喝。”
许加添身体比田新雨壮实,又喝过几次酒,便说:“行,咱们俩喝。”田新雨一边吃菜,一边看着二人喝酒,一锡壶酒喝完了,他便把塑料桶里的酒倒在锡壶里,摸摸盆里的水,还挺热的,便把锡壶放到水盆中。
根旺和许加添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嗓音越来越大,根旺的脸更红了,他拍着许加添的肩膀说:“伙计,我比你大几岁,去过朝鲜打过仗,是对国家有贡献的,回村里当个毬队长,整天就是领着人干啊干,没毬意思,吃也吃不上好的,喝也喝不上好的,可是老子想的开有钱给他吃了穿了,不留他个毬,你看我那几个闺女,哪个穿的破烂啊?”
田新雨这时突然想到,村里老乡都说根旺有六个闺女,没儿子,便说:“你有六朵金花,怪不得院里那么多果树。”
“对,对,我有六朵金花,这有什么错,从第一个娃就想是儿子,可是不是。第二个又不是,想第三个总该是了吧,第三个也不是,六个,半个班了,不能再生了,不见鬼子也得挂弦了。”根旺有些自嘲地说。
田新雨又道:“闺女有什么不好,不用给她准备房子,嫁一个,收一份彩礼,嫁六个,收六份彩礼,你当老丈人的吃不愁,喝不愁的。”
“这倒是。”根旺已有了几分醉意,但脑子并不糊涂:“我对国家有贡献啊,我一下给国家养了六个闺女,最起码解决了六个光棍的问题,是不?”田新雨和许加添都笑了。“你们笑甚?你们要在村里长久呆下去,就这样干一年除了口粮连个活钱也没有,你们也来见得都能娶上媳妇?”
第三十章 砖窑
“是,是!”田新雨忙应道
许加添却说:“如果娶不到媳妇,你有六个闺女,我找一个不就行了。”
“嗬!这倒是好事,可是我大娃和二娃都订了婆家,不行了。”
“他们都订了婆家,你收了不少彩礼吧?”许加添说。
“我收甚彩礼,我根旺收的彩礼,一分钱不留,等闺女出嫁那天,全让她带婆家去。”
“那你老了咋办?”田新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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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五保户吹!”根旺一边剔着牙,一边说。
王大力,赵亮和许加添被分配到砖窑上干活,砖窑是大队开的,一共有两座砖窑。这两砖窑像两个矮墩子烟筒似的墩在村北面一块凸起的坡地上。
砖窑的西面有十几个扣砖坯的场子。王大力来到自己扣砖坯子的场子,这是一块十米宽,十五米长的平地,在场子中央靠东边的地方,有一个砖砌的一米高,一米长,七十公分宽,上面是个平面,三面围砖好似簸箕似的沙斗子,里面放着一些沙子。
王大力和许加添看到别的窑工正端着一个三联的砖坯木模子,来到沙斗子前,立着木模子,从外向里向沙斗子里推,推进一些沙子后,用双手向三个砖模子力撩沙子,然向把木模面向上端平,晃几晃,待沙子沾遍砖模内各个部位后,再向下扣倒,把木模里的沙子倒掉,端着木模走到场子的一堆泥前。
一堆泥前又有一小堆泥,那小堆泥前两块砖头平垛着,把木模的一头放到砖头上,一头放到地上,木模成30度角,然后蹲下,用一只脚尖踏住木模地上那端的边上,使其稳固,弯起身双掌并拢,形成半圆形,从小堆泥土斜着刮下一捧泥,顺势一个反手,扣到木模子里,然后再刮第二下,把泥扣到木模的第二个格子里。
再刮第三下,把泥扣到木模的第三个格子里,每捧泥都要填满一个木格,但又不能剩的太多,之后便用一个一寸宽,六七寸长薄薄的木板从木模的上边,斜立着一直刮到下边,把多余的泥刮掉,这时,便端着木模立起,走到自己扣砖坯的场子上,按顺序把湿的砖坯扣在地上,轻轻地把木模从地上抬起,砖坯便码在地上了。
王大力和许加添一看,这也不难啊,便在老窑工的场子上,试着扣了两下砖坯,可扣的不是铁角的砖坯,就是翘起一半的砖